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是大一的时候。
三个舍友偷偷地瞒着她,凑钱订了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等梁雪然兼职归来,一推开门,宿舍关着灯,一片漆黑中,唯有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闪烁着温暖的光。
其实他们都过错了生日,身份证上的那个日期实际上要提前五天,当年的工作人员一时大意,梁母觉着无所谓,也没去更改。
但那时候梁雪然并不觉着难过,反而十分感动。
毕竟她也没有同他们说起过这些。
可魏鹤远不一样
早在刚搬到公馆时,戴伯就询问过她的生日;梁雪然在公馆庆祝过两次愉快的生日,还有魏鹤远赠送的礼物。
她曾为他的贴心而雀跃不已。
现在想想,说不定那礼物是戴伯准备的。
正主魏鹤远,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从来没有上过心。
想到这一点,梁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为了他记得生日开心,还是为他弄错时间而难过。
只好保持沉默。
魏鹤远的笑意因为她这句话而停滞。
凌宜年内心拉响警报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他对着某一任女友叫出前任的名字时,现任立刻也变成了前任。
他真的不想回忆自己那天是怎样被用一碗甜橙汤从头浇到脚的。
饶是傻白甜秦弘光和见多识广的沈州,一时也无言。
随着凌宜年往后退,两人也默默地离魏鹤远远了一点。
毕竟两人都不想被魏鹤远连累。
梁雪然觉着这种情况下,自己需要打圆场。
尤其,刚刚说错话的那个人是她。
梁雪然仰起脸,露出甜甜的笑容:啊,忘记告诉鹤远哥了,我身份证上的日期其实说错误的。啊,也没什么的,毕竟生日这种东西,哪天过都一样嘛谢谢您,魏先生,百忙之中还记得我。
魏鹤远面色并未缓和:对不起。
梁雪然没想到魏鹤远会道歉。
有片刻的迟疑。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从魏鹤远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上一次已经可以称得上遥远,并不算的上美好的初体验,魏鹤远餍足之后,给颤抖的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歉。
梁雪然摆手,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都说贵人多忘事嘛,没事没事。
她低头切蛋糕,魏鹤远不喜欢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避开带有巧克力花纹的。
魏鹤远的事情,事无巨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预想之中的修罗场面并未出现,凌宜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说:小雪然真是好脾气。
秦弘光眼神复杂地看向两人。
魏鹤远凝望着梁雪然,那目光令秦弘光惊了惊;而梁雪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她仔仔细细地切好蛋糕,放在干净的瓷碟上,双手捧给魏鹤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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