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去,永远提示关机;短信也不会回复,微信直接拉黑。
这是要造反啊。
魏鹤远习惯了梁雪然以前的随叫随到温柔可人,乍一被冷落,突然感到极大的不适。
他不喜事务超出自己掌控范围。
财务总监有条不紊地报告着,魏鹤远却微微走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提交的报告上。
落笔签字的时候,力道大了些,划破纸张。
轻微的撕裂声。
纤维破碎,残缺。
这种感觉太不妙了。
能够感受到自己在失控,因为那微小的、两年来并未察觉的错误,日积月累,已经到了能够动摇他的程度。
蚂蚁啃食长堤,日子久了,渐渐都成为散沙。
秦弘光几个人叫他晚上去打牌,放松一下,魏鹤远直接拒绝。
他需要好好休息,或者,梁雪然。
夜色缓缓降临,天际被抹上淡淡的灰暗色;魏鹤远忽然发现,自从梁雪然赌气离开之后,近一周的天气都不好。
还未抵达公馆,魏鹤远接到戴伯的电话。
戴伯的声音欣喜不已:先生,梁小姐回来了。
魏鹤远握住手机的手骤然一紧,又慢慢松开。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我知道了。
停隔一阵,忍不住又问:她气色怎么样?
很好啊,戴伯回答,心情也很好。
那就好。
不声不吭走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了?
今日回公馆的路有些遥远,遥远到令魏鹤远疑心司机换了路线。
然而道路旁的熟悉的景色提醒着他,那些不过是他的错觉。
抵达公馆,车子还未停稳,魏鹤远推开车门下车,外套也来不及脱,直接往卧室走去,带着室外凉薄的空气
戴伯匆匆走来,及时提醒:梁小姐在客厅等您。
客厅?
魏鹤远微蹙眉。
她跑客厅去做什么?
难道是气还没消?
小姑娘气性还挺大。
进入客厅,魏鹤远一眼就看到梁雪然。
玫瑰红的长裙子,波浪模样的裙摆并不规则,衬着一双腿愈发雪白纤细,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由一枚乌木的簪子固定住;她今日的妆容不再如以往一般素淡干净,往日刻意画低的眼尾没了遮挡,微微上挑,唇瓣红而润,勾的人想去一亲芳泽,却又难以接近。
丝毫不加掩饰,高调肆意的美,每一根头发丝都透漏着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