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觉着自己大概是睡迷糊了,竟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些宠溺来。
一定是单身太久出现幻觉了。
她没接,而魏鹤远把请柬又往她的方向递了递,淡声:先拿着,去还是不去,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他话都这么说了,梁雪然只好收下来,轻轻地压在书桌上;魏鹤远在走之前,忽而折身,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魏鹤远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指尖温热,还有从前不曾有过的淡淡烟草气。
不再凉如冰霜。
他垂眼,眸色如浓墨,梁雪然看不透其中意味。
这两年来,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能看透这个人。
尽管两人曾经那样亲密无间过。
魏鹤远低声说:雪然,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样该多好。
梁雪然不知道魏鹤远是什么意思,等他离开,她扑回床上,抱着枕头发呆,却是怎么也睡不好了。
中午时分,梁雪然收到魏容与差人送来的请柬,捎带着一封魏容与的信,信上带着淡淡的冷杉气息,浅灰的底,黑色的字。那字体遒劲有力,只有一句话
小姑娘,这次可不能再迷路了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落款魏容与,同人不同,这签名落的极为张扬。
下午时分,钟深从明京赶了过来。
梁雪然和钟深一起和服装厂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简单地了解下那边的情况。等开完会,佣人才说,宋烈先生留下了封请柬,什么话也没说。
梁雪然头疼地打开看,果真又是魏老太太的寿宴。
钟深新在华城购置了公寓,他正在穿外套,看梁雪然捧着请柬皱着眉,失笑: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雪然捂着额头:同时收到三封请柬,都是邀请去魏老太太寿宴的。
钟深低头:原来如此。
他自包中抽出一份请柬,平静地递给梁雪然。
梁雪然光是看到红底金边,太阳穴不由得跳动一下:这也是魏老太太寿宴?
不是,钟深微笑,是我的生日。
梁雪然怔怔地看他。
钟深一一扣好大衣的纽扣,围好围巾: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啊?
梁雪然没敢去接那请柬,被他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惊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钟深扶了一下眼镜,桃花眼弯弯。
他语调轻松:别这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