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轩揽住豆豆腰身,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豆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豆豆垂下头,轻声道:那如果,我死了呢?
我陪你一起死。吴轩果断道,反正我们光棍两个,无牵无挂,来去自由得很,说走就能走。
豆豆捶了他一拳,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把生死说的跟出门游玩似的。
谁让你先说死不死的?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吴轩反驳。
豆豆道:大夫说了,我的心疾很严重,活不到弱冠之年的。而且,我也能感受到,年岁越大,每次犯病就越严重。
别听那大夫瞎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吴轩揽着豆豆肩膀去炕上坐着,刚才做晚饭烧了炕,现在热乎得很。
而且,你不是喝了修复剂吗?修复剂虽然治不好你的心脏,但能让你的体质变好。只要坚持静养,不进行剧烈运动,也不承受剧烈的情绪波动,你的身体不会有事的。
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你的承受能力变强了吗?吴轩道。
见豆豆仍一脸懵懂,吴轩双手撑在炕沿上,凑到离他很近的距离,声音低沉道:要不咱们试一下?
怎,怎么试?豆豆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吴轩的唇慢慢贴上豆豆的唇,软软的,凉凉的。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道:这样试。
豆豆的唇轻轻颤抖了一下。
豆豆,你有什么感觉吗?两人的唇贴在一处,说话的时候轻轻摩擦到彼此,酥酥麻麻的。
豆豆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了起来。
呼吸?
吴轩猛地睁开眼睛,扶住豆豆的肩膀,豆豆,呼吸!快呼吸!顾不上看豆豆的反应,吴轩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撬开豆豆的嘴巴往里渡气。人工呼吸是这么做的吗?还要做什么来着?
唔,轩哥你轻一点。豆豆小声抱怨。不是要亲亲吗?轩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粗暴。
豆豆你吓我!我还以为你又晕过去了!吴轩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冲上去咬住豆豆的嘴巴狠狠厮磨。
唔。
怎么样,你的身体是不是好了很多?
唔,好像是。
心跳快吗?头晕吗?
心跳,跳,有点快。头,唔,不晕。
这样也不晕吗?
唔,不晕。
看吧,我就说你好了很多。
嗯。
乖,以后不要瞎想了。
嗯。
前些日子天天跑县城,该买的年货早就买齐了。第二天吴轩囤够了柴火以后,就和豆豆过起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闭门苦读生活。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
这天是致远书院休沐的日子,吴大成赶着牛车去县城接吴文韬,下午就能到家。
因为下午要去大伯家给吴文韬接风,所以吴轩选择中午检查豆豆的课业。
豆豆,今天的大字写完了吗?
豆豆磨磨蹭蹭地递过一沓纸,吴轩打开粗略地翻了翻,没有说什么。
豆豆悄悄松了一口气。
吴轩又道:昨天给了你一本《春秋》,让你先看一遍。看完了吗?
豆豆小小声道:只看了个开头。
前些日子刚学的《易经》。那些字分开来看他每个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靠着死记硬背总算记了个大概,但每次轩哥一提问他就容易背错,受了好些惩罚。现在又来一本《春秋》,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看。
吴轩道:既然看了开头,那复述一下隐公元年篇。
豆豆低着头没有说话。
吴轩提示道:元年春王正月
豆豆貌似有了一点印象,磕磕绊绊地接道: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那个,四月
没有四月。吴轩道。
豆豆赶紧改口,五月五月发生了什么呢?他完全不记得了。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吴轩硬邦邦道。
豆豆低垂下头,对不起,轩哥,我记不住。我也不想记。
吴轩拉着豆豆去椅子上坐好,自己蹲在豆豆身前,仰起头和他对视,豆豆,为什么不喜欢背书?
豆豆用委屈巴巴的大眼睛看他,因为很枯燥,很无聊,就是不喜欢。我想绣一个新的床帐,还想做两个新的披风,还有明年春季穿的衣服,现在也要提前画好图样。
豆豆!吴轩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看不得豆豆这副委屈的模样,真想直接告诉他不用背了,不用考了,以后我养你。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不行。这是一个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豆豆需要考一个功名傍身。哪怕只是秀才功名,见到县太爷就不用跪了,摊上官司也不会被用刑。
吴轩劝道:豆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再好好学一个月,咱们把县试考过了,就
就不用再背书了吗?豆豆期待地看着他。
县试过了,还有府试院试。
豆豆亮晶晶的小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我保证。吴轩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只要你考过了今年的三场考试,拿到秀才功名,就再也不用背书了。
豆豆也知道吴轩是为他好,乖乖点了点头。
好了。吴轩蹲着往前挪动两步,环住豆豆的身子,今天的课业到这里结束了,下午我们去大伯家吃好吃的。
只要是在外面吃的饭,肯定都比他们两个在家里做的好吃。
豆豆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大伯母做饭挺好吃的。
吴大成和吴文韬午时末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