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的嘴唇有些发颤,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却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给他, 庄驰还真是够狠心。
跟庄宴说得一模一样,这个人没有心的。
应坤跟自己生了半天闷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索性不想了。
这次的热搜是个意外。
宴会他本来并不想去的,碍于爸爸的情面不得不去, 结果刚进门,就碰上庄驰。
当时庄驰背对着他,应坤一下子就认出来, 继而看见挽着他手臂的女人。
呵
这哪儿能忍?
应坤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庄驰的脸就来了一拳, 伴随着一句你大爷的!,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
这段视频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应坤也不在意, 谁发的视频,谁想搞他, 他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畏畏缩缩躲在背后,做不成什么大事。
紧接着网友的评论也蜂拥而至, 各种猜测不断。
【这个女人是不是脚踏两条船被应坤抓了个现行?所以应坤才直接对庄驰动手?】
【或者是不是庄驰和应坤不合啊!本来就有仇吧!】
【可是仅仅只是有仇的话,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场面下大打出手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网友吃瓜看热闹的不少,大多数都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毕竟这两个人都不属于娱乐圈,力挺他们的死忠粉也不多,倒是庄宴的粉丝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年庄驰公布庄宴身世的事情粉丝都知情,也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把庄宴直接压死。
现在庄驰闹出这样难看的丑闻,粉丝当然是喜闻乐见。
但是由于庄宴的事业刚刚起步,粉丝害怕败坏他的路人缘,没有得意得太过猖狂。
只是暗搓搓在心里想:打起来!打起来!
表面上却理智发言: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理智吃瓜,文明你我他。
给路人留下了挺好的印象,原来庄宴的粉丝这么有素质。
粉丝在外的言论和形象直接影响到正主,这下也是给庄宴刷了一把好感,粉丝素质这么好,偶像也不会差的。
这是每个路人的刻板印象。
于是粉丝们心里mmp,表面笑嘻嘻。
庄宴的粉丝都知道,应坤和庄宴是不错的朋友,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多少年的朋友,她们不清楚,但是这不妨碍她们觉得应坤是不是为了替庄宴报复庄驰才打他。
这么一猜测,粉丝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啊!应坤真是我们宴宴的好兄弟啊!太感动了!】
【呜呜呜,感天动地兄弟情!】
庄宴看在眼里,手指狠狠地戳在屏幕上。
应坤!你他妈可真是个祖宗!
他放下手机,听见厨房有水烧开的声音,眼睛眨了眨,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于是喊道:州哥!需要我帮忙吗?
磁性的嗓音微沉:不用了。
庄宴没听,走进厨房拿碗和筷子,放在锅旁边,兴奋得直敲碗:熟了吗?能吃了吗?
符文州被他逗乐,低低地笑出声,把最后一个饺子捏好放在菜板上。
抬手在庄宴脸上摸了一把,手上的面粉沾到他脸上,庄宴愣了一下,抬手抹自己的脸。
你,你捉弄我?
符文州大多时候一本正经,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庄宴有些惊讶,他缓了缓心神,戴着手套掀开锅盖去看。
还没熟,再等几分钟。符文州说。
庄宴乖乖把锅盖放回去:哦。
饺子上桌,庄宴心情有些激动,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吃,心里暖洋洋的。
这顿饭他没帮上什么忙,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州哥!你包的饺子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
是吗?符文州虚虚地反问一句,让庄宴心里打鼓,据他了解,一旦符文州使用反问句,就是不信。
庄宴肯定地点头,语气真诚:真的!
刚咬几口,沙发上一阵铃声响起,庄宴一模口袋,空的。
他往沙发那边看了看,离符文州比较近。
州哥!帮我把手机递过来!
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应坤?
符文州闻言放下筷子,转身去拿手机,刚刚拿在手上,手机不响了。
他准备递给庄宴,庄宴正捧着碗吃饺子,随口说道: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饺子太好吃了,我舍不得放下碗。
符文州笑着把手收回来,打开手机看通话记录,没有备注。
这一页通话记录里,有一个备注引起了他的注意。
性冷淡。
他眼眸微眯,抬眼看向庄宴。
点开这条通话记录,里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是自己的。
呵
他低低地轻呵一声,庄宴头皮发麻,有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脑子里飞快的思索自己手机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绞尽脑汁也没有头绪。
庄宴试探着说: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符文州不动声色:没有备注。
哦,那可能是骚扰电话吧。
嗯。
庄宴抿起下唇,喉口干涩: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符文州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半晌,在庄宴的忐忑不安中,符文州嗓音泛着一丝凉意,反问道:性冷淡?
轰的一声,如同在庄宴脑袋里炸开一道雷,让他霎时惊住。
他他他他想起来了!
备注!通讯录备注!
这不好的预感果然是真的!一定没好事!
庄宴把最后一个饺子咽下去,装傻:什么性冷淡?你在说什么呢?我吗?
符文州修长的手指夹着他的手机,清冷的眸似笑非笑:听不懂?
我
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庄宴:不知道不知道!宴宴不知道!宴宴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宴宴的事!
他蹭的站起来,脸色不自然地打着商量:我吃饱了,有点困,我去休息一会儿。
眸光在符文州身上晃了晃,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当是默认了,转身的一瞬间,符文州也站起来。
庄宴歪了歪头,表达自己的困惑。
符文州笑:一起。
一起什么?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眉头皱地紧紧的,州哥,录着呢。
庄宴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符文州,企图让他放过自己,他是真的不想在人民群众面前表演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