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安安静静的,看不见几个行人。陈冉竹咽了咽口水,觉得这里真是太吓人了,他真的好害怕这种灵异的气氛。
陈冉竹强撑起精神,顺着街道往前走了两步,就正看见一家房屋大门敞开,身穿红色纱袍的美丽女子在案板上咚咚咚地剁着肉。那女子美艳如花,眼角眉梢废物蕴含的都是万种风情,一侧的肩膀衣服滑落,露出白玉般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光是看一眼就让人眩晕。
只不过他可没心情欣赏这么个美人,因为那女子剁的可不是普通的猪肉牛肉,而是人肉,那人的头还放在案板的一旁看着自己被剁碎的身体发出痛苦的哀嚎,吓得陈冉竹两腿都在发抖。
哟,小弟弟,新来的吧?别怕,这都是想占我便宜的恶人,好人我可不会杀。那女子注意到了他,笑靥如花地问。
陈冉竹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话都不敢说一句。
别害怕,刚开始都不适应,不过既然来了便是客。你可到东头的老王那里登记一下,就可得到一个暂时的住处。
谢谢,姐姐。
似乎被这声姐姐逗笑了,那女子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叫我花娘就可,老王的住处写着修鞋铺三个字,你一看便能找到。
多谢多谢。
陈冉竹又道了几声谢,才小跑着离开了。一路上只看到了三个人,哦不,三个鬼修。拿眼珠子当弹珠打的小男孩,拄着拐杖没有牙的老太太,龙飞凤舞在努力做画的清俊书生。这又正常又诡异的画面让他根本适应不了,只能垂着眼睛假装没看见匆匆而过。
好不容易走到了东头,陈冉竹就看见了修鞋铺三个字刻在破烂烂的木板上,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还好花娘告诉了他,不然他真的有可能就错过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上前轻敲了几下破旧的门板,请问,有人在吗?我是新来的鬼,听花娘说这里能够登记和安排住处
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还以为没人,便蔫蔫地准备离开。
你找我?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吓得陈冉竹小跳了一步,转头就看见门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个弓着背的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明明应该很和蔼和亲,他却只觉得汗毛直竖。
您您好,我是新来的,听说这里可以登记。
好好,小伙子跟我进来吧,只需登记一下姓名即可。咱们这里是鬼狱,对谁的秘密都没有兴趣。但是以前总有新来的鬼闹事情,惊扰了居民无所谓,若是惊动了陛下,那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便开始管理新鬼,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才是好的。
陈冉竹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在瞄到地上散落的还没打磨完毕的鞋子时瞬间睁大,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那鞋子竟是用白骨打磨而成的,有的地方拼接不到位,还能看见骨头明显的形状。
老王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把毛笔放到嘴里舔了舔,在上面写下,新鬼,二百零八号。
你叫什么名字,不用用真名,随便给自己起个能喊的代号就行。
陈小禾,禾苗的禾。
好,拿着这把钥匙,南郊那间破茅屋就是你的,先住着,以后有了贡献值便可以换临街的房子。
多谢。
陈冉竹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上接过钥匙,再次道了声谢。
老王点了点头,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好久都没有你这样好的小伙子来了,好好干,老头我看好你。
陈冉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同他告辞之后,才走出了屋子。虽然外面也不是这么阳光明媚,但还是让他喘了口气,那里面真是太压抑了。
他拿着钥匙,又转到了南郊,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总算知道老王为什么告诉他只要过去就找得到了。因为这里就只有一间茅草屋啊!
虽然这屋破的紧,但却带了个院子,他推开掉了一半的门走进去,发现这小院子还挺平整的。靠近茅草屋的一侧还有一颗大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枝繁叶茂的,总归让人心生喜欢。
用钥匙打开房门,便感觉一阵灰尘扑鼻而来,把他呛得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
真脏啊
桌子上,床上,窗台上没有一处不是沾满灰尘的,感觉至少有好几年没人住了。陈冉竹掐了个法决,将灰尘一扫而净,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被褥铺在了上面。
咦?这被褥看上去还挺高级的,摸上去又蓬又软,里面不像是棉花,倒像是羽绒。他什么时候弄得这么好的被褥,要知道作为修炼之人大多不会睡觉,对被子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需求,他就是想买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只当是杜玉明那时候准备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铺好了被子,他又敲碎了周围的几块大石头,给自己铺了条石子路,也勉强算是把这个屋子收拾好了。
长吁了一口气,他张开手臂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哪哪都是累。
风吹过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带来一种不安全感。从门缝可以窥见外面的黑幕,偶尔有电光在云朵里闪烁。
陈冉竹裹紧了被子,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鬼狱什么的,真的太恐怖了!
想尚东的第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求预收求预收,么么哒
第107章
姐姐,陛下的心情还是很差吗?马上就要进去给尚东送去新衣服的侍女战战兢兢地问。
谁都知道这次从人界返回的尚东心情十分糟糕,一回来就大发脾气,处置了两个敢冒头的家伙。从那天起,宫中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夹紧尾巴做人,生怕成为鬼王陛下的出气筒。
站在门口伺候的大侍女娇娥叹了口气,点点头,示意她小心一些。这更把侍女吓坏了,端着托盘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娇娥在托盘上压了一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带她进去。
陛下,这是今天的服饰,还请陛下更衣。娇娥跪在地上说。
静默了好久,尚东才缓缓走了出来,眉眼间全是戾气,暴戾的气势压的侍女们都喘不过气来。
看见那些东西,他便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自从离开陈冉竹之后,他便哪哪都难受,心头好像揣了只小猫咪,一直不停地在那里抓挠啃咬,让他半刻都不得安生。
他既不想处理政事,也不想寻欢作乐,连最让他高兴的吸食魂灵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就是发呆,一呆一整天,别的都不想,就想陈冉竹。
砰,想到这里尚东就恨得牙痒痒,一把掀翻了托盘,将精致的衣服佩饰都摔在了地上。
娇娥她们惊慌失措地将头低下,浑身都在发抖。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显得愈发的沉重凝滞,不知过了多久,尚东才缓缓开口:将朱雀叫过来。
是!
新的一天从打探消息开始~
陈冉竹伸了个懒腰,用清水洗了把脸之后,便又跑到了街道上。今天街上的人倒是比昨天多一些,最重要的事看起来正常不少,让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能稍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