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恢复平静,静静回视他:“你将我置于只能依附于你的绝境之中,画地为笼,我已然入瓮,你还要如何?”
凤敖看着她迅速恢复平静重以冷漠将自己包裹的样子,心中郁堵又泛疼惜,此时此刻,她周身无意识散发的飘渺欲离之感,终于彻底不见。
他起身转至她身后,为她将衔玉的发簪插于发间,而后自后拥着她,双手包握着她微凉的双手,看着镜中身穿大红色喜服宛若璧人的男女满足喟叹,俯下头贴靠在她坠着流苏,戴着艳红耳饰的耳边,低声喃语:“我要与听儿白头偕老,要与听儿恩爱不离,要你如我对你般倾心相待。我记得听儿此前说过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之语,我也已在天子面前承诺这一生只与听儿相伴,我以前曾对你说,要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不论你想谈情说爱,亦或风花雪月,凡你所想,凡你想要,我都会予你。”
凤敖看着镜中红衣雪肤美若天仙却冷若冰霜,将要做他妻子的新娘子,眼帘微动,微弯了唇,将他倾世美貌的小妇人在怀中转了圈,与她正面相对,额头相抵,眸色认真凝视着她,郑重承诺:“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你我成为夫妻之时,压在你头上的皇权威势,便会不复存在。你将拥有与我同等的权力,不论你做什么,都有我在背后为你撑腰,你尽可以有恃无恐,无法无天。”
云听只是静静地望着镜中盛装衣容,冷若冰霜却容颜绝世的自己,缓缓抬眼自镜中望向他,嘲讽的勾了唇。
明老夫人似是早已料到或是知情,对二人突然到来未有表现丝毫讶异,甚而得知云听要在此出嫁,也均是从容以待。
她也说到做到,真如一个母亲一般在那位高权重气势逼人的女婿的注视下,为云听拢发,握着她的手殷殷交代,最后以那颜色喜人的□□凤盖头缓缓将她的绝世容貌遮下。
作为娘家兄弟,明辉本是要背着新嫁娘出门上花轿,但被凤敖以他年纪小为由直接拒绝,甚至连与明老夫人一同搀扶她出门都不得,只能紧紧坠在母女二人身后在喜乐声中步入前堂。
虽已做足了安排绝不会有人敢于婚礼上生乱,他的小妇人也安安稳稳的穿了嫁衣就盈盈立在他身边,哪怕她的娘家就与他一墙之隔,可凤敖仍心中迫切,他迫切想要把他的小妇人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娶回去。
遂在辞了高堂后便无所顾忌直接将他的新娘打横抱起,大步出了大门,在两列吹锣打鼓的喜乐声中,闻讯围观而来满嘴贺喜的百姓瞩目中,万分珍爱小心,又极是不放心不舍的将人送入八抬大轿之内。
而后便骑着高头大马一改迎亲礼中策马在前,就随行在华丽喜庆的花轿之侧,前后方跟着数之不尽的送状队伍,一路喜乐不停,浩浩荡荡的绕着整个盛京走了个遍。而后才在太子皇亲,文武百官的观礼中,及全城百姓的瞩目下入了披红挂喜的冠英候府。
这一日嘉肴美馔,宾客满堂。
这一夜,洞房花烛,唯恨,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