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同样被鲜红的颜色吸引了目光,却只是红唇微抿未发一言,待那簪子被夺走,随着抬手的动作,鲜血自手中至手腕之间蜿蜒出一道红线朝她伸来时,云听不闪不避的抬眸与他对视。
发间增加的微小重量提醒着她,他并未如她所想那般恼怒要对她动手,而只是将那簪子重新为她簪上?
凤敖已抽了她的青帕随意系在手心,余光见她那诧异愕然的动人小脸,哼笑了声:“怎么,以为爷要动手打你?爷在你心中就那般的小人度量,不过是蹭破了皮就喊打喊杀?”
见她美眸微澜似被说中心中所想的模样,他又气又笑的抬手拨了拨她那青玉簪,又轻捏着她柔滑的玉颊抬起下颌,忽地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语气莫名道:“流血事小,不过是要看看伤在何处。若方才我未能来得及挡了一下,那你的簪子,可真要如此不留情的扎下去?嗯?”
云听被迫仰着脸与他对视,却只是冷淡的暼了眼便移开了目光,但心中心却因被猜中了心思而乱了规律。她虽遗憾未能如愿,却也知以他的身手及敏锐,她的攻击根本不可能成功。
就这样兴师问罪吧。
凤敖虽一眼看穿她的目的,不免仍是被她毫无悔意的态度气得牙根发痒,却是一改方才深沉,若无其事的扬了眉哼道:“这等尖锐之物日后断不能再配你身上,爷乃男子皮粗肉厚伤也就伤了,可万莫要伤了你才好。只爷的听儿忒是狠心,若真让你扎中了,那日后埋怨爷的不还是你吗?嗯?可是解气了?”
神经病。
云听抬手抓按在他的伤处,在他条件反射身体僵硬的瞬间忙挣脱了身,取了帷帽戴上抬手打开了车窗。
之前进京时她便留心观察过,盛京作为宣朝国都占地极广,道路畅通四通八达。出了城后前方左右尽是坦途大道,且来往行人客商男女老幼络绎不绝,若能寻机出城混入其中,如此多条道路定然不好搜寻。
而后她又看了看不远处挂着残雪不断倒退的枯林,时下已经入了冬且寒冷,再往后恐是受天气所阻出行的人定会减少,她若要走也要将雪天难行或恶劣天气,钱物,去处,等诸事考虑妥当。
但最紧要的,还是机会。
“在看什么如此入迷?你身子弱仔细寒风入体,是药三分毒,总归是吃多了不好。”
车外的冬景被一扇雕花隔窗所断,眼前朦胧也霎时一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