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尉跟前最得力的奴才自然是要主子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得清楚是什么意思,便是没说话那也得先揣摩到前头。
遂别看他主子爷对那俏寡妇不告而别未有动静,但就这一直望着那离开的方向不说不动,脸上眼中还分明带着深意兴味与那隐隐的势在必得,他便知他主子并未准备放弃那女子。
“爷,可要小的派人跟上去护着点,毕竟这云夫人太过貌美惊人,省得再被那云府或是旁的什么登徒子给冒犯了。”
凤敖从那空荡荡的拐角处收回目光,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既是知道还不去办?”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吕金笑嘻嘻的应了声就准备吩咐下去,却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听他家爷别有深意的吩咐:“先跟着,有什么事立时回报。还有这个--无事,去吧。”
凤敖欲掷银子的手顿了下,却最终鬼使神差将这几粒入不得他眼的碎银随手别了腰间。待欲上马时余光瞥见马腿旁一光滑莹润的白玉扇时眸光微动,脚尖轻踢便抬手将其接住随手塞入怀中。
利落的翻身上马后越觉得那股子茉莉香味浓郁,摸了摸马鬃,缓缓勾唇笑了下,似是在笑那女子天真,而后便神清气爽的轻喝一声勒马驰了出去。
云听虽是早慧又小小年纪便因成长环境善于察言观色懂得谨言慎行,却终究阅历有限,经事太少。来了这里后又有明霖处处为她打理妥当,她并未因世界变化而成长,反而因有了爱人用爱意浇灌变得越加的娇气,遂可以说她除了于亲缘淡薄缺少关爱尝了冷暖,她的世界仍然是单纯未见黑暗的。
她满以为只要逃离了云府的控制,她便是自由了,却不曾深想能让云府上赶着送去做妾的人家,其身份地位定然是要更高于云府的存在。
且云府既是将她诓入盛京,那必然是已与对方互通了有无。今日她与众目睽睽之下虽是揭了云府的污垢,却那送女为妾之言亦令得百姓官员猜度是哪户人家与之合谋要强一新寡之女为妾,那背后之人不管是主动亦或被动,都因此沾了身,拿云府出气必不可少,她这个微不足道坏了事的女子就更不会放过。
浑然不知自己招惹了更大隐患的云听找了家衣铺换了身粗布白衣,又用白布包了发加呆了帷帽便赶紧循着来路去找蔷薇等人汇合。许是上天眷顾,竟真的让他们半途相遇,一行人不敢久留径直上了车夫新买的马车快马加鞭的驶离了盛京。
直至那巍峨雄浑的城门上盛京二字变得模糊,云听方去掉帷帽重重松了口气,对上蔷薇关切的目光不禁莞尔一笑,周身萦绕的那股悲伤飘忽之气亦随着这难得展露的笑颜而被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