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可以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不问清起因经过,就妄加论断,欲加之罪的人。回答我的问题。”江彧盯着他,一字一顿,“老余家人的事。你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
裘世焕挑起眉毛,嘴角直接耷拉下来。
他无声地歪斜过脑袋,咬着右半边嘴唇从上到下打量江彧。
“大叔,认真的吗?说出这种话——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怀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江彧毫不退让,“我要得到一个真诚的回答。”
“你要怎么确认我不会撒谎?”
“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裘世焕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大叔在说什么呢?”
“即使你什么都没有透露,但在我触及这个问题的瞬间,你被冒犯到了,你在生气。太子爷,如果你真的是参与者或主犯,对你来说——用这种不齿的手段虐杀她们,只是无意义地使你蒙羞。”江彧咽了口唾沫,拇指来回抚摩食指指节,“对吗?你看不起犯人,你藐视这些人……”
令江彧意外的是,对方并不领情。
“……真烦啊,大叔。那么,我们之间的规矩再加一条吧。”他半蹲下去,从靴子内侧勾出一柄战术匕首,出血槽深得可怕,“——不许再擅自揣测我的心思。”
靴子每挨近一步,江彧就不得不拦着余三海往后退一步。
太他妈恐怖了——杀气深深地推进耳道,从皮肤,从黏膜渗透进去,仿佛在他的胃部、血管与心脏之间扯起了密集的拉发线。
裘世焕一边灵活地转着匕首,一边快步逼近。
“冷静点,太子爷!我知道你现在很恼火,可是你的出血量很大,我们先处理伤口好吗?”
听了他的话,裘世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好啊!大叔在关心我呢,真令人高兴。但是,为什么我被人开了一枪,还要忍着呢?——啊,难不成是以为我脾气很好吗?那还真是可惜。”
***
江彧自知反应不及,匕首劈头划下的一瞬,他只顾一脚把余三海踹出房间。
裤脚处眨眼就被拉出一道可怕的口子。
切口平滑得不敢想象,收刀与闪着危险信号的蓝眼睛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你们想跑到哪里去?”
“老余,有多远跑多远!别回头!”江彧目送余三海迎头冲开铁门,但下一秒,裘世焕一脚顶进他的胃部。江彧顺势逮住对方脚踝,疼得直龇牙花。他扭头吼道,“我家小朋友生气了,你顶不住的!在他消气之前,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什么时候成你家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