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只有一个房间,门上的玻璃几乎都被报纸贴满了。
江彧耐着性子敲了好几下门。过了快十五分钟,门锁才转动几下,里头的人勉强拉开一条缝。
“什么人。”
“余队,是我。”
缝隙开得更大了。
屋里探出来一张被酒精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中年男人的脸。他先看了看江彧,又看了看边上的裘世焕。
“你儿子?”
“……”
中年人见没人回应,尴尬地摸了摸蓬乱的头发,打开了门。
狭窄逼仄的屋子里有一股馊味,地板上堆满了垃圾,像是好几年没人整理过了。
窗帘拉得特别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墙壁上长满霉斑,看着根本不像有人居住过。
进门后,裘世焕被安排到一个稍许干净的房间里,里面还有点拾荒回来的玩具。
余三海则拉着江彧到了卧室,张望了好几下才关上门。
“行动组解散之后,你就成这样了?”江彧蹲下身,看着地上被踩扁的一个个啤酒罐,忍不住对着窗边摇摇晃晃的人影说,“这样我来找你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余三海有些不耐烦,“活命都够呛了,哪里还管得着这些。”
“六年前的事情。”
“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追诉期还没到。而现在我们又重新掌握了新的证据。”江彧抱着胳膊,沉声道,“那个金头发的孩子还有印象吗?”
“我记不得了。”
“裘世焕。朱鹮科技的少爷。”
啤酒罐瞬间就被捏得咯吱作响。
余三海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
“就是他老子害得我们当年死的死散的散,隐姓埋名,这六年连一个指纹都不敢留下!他居然,他居然还敢送上门?”
“冷静点,老余,当年他只有十二岁,没有参与那些事情。”
余三海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带的三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希望你能想办法暂管这些尸体,然后出具一份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你拿我这儿当太平间也得有个限度。”
“我的意思是,药检。我怀疑这三个人体内都存在某种药物。可能和六年前我们的发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