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围观者不多,都是酒吧内部的人员。因此,没有人注意到敞开的后门以及纵火者的去向。
远处,公路蜿蜒的尽头,警车、消防车与救护车齐声悲鸣。
三个人沿着来时的方向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辆警车正从身旁疾驰而过,溅起道路两旁的积水。沉溺在黑暗里的排排民宅被爆闪灯照得透亮。
警笛在上空拉响,树叶声沙沙的,墙头的黑猫纵身跳进了稀疏的树丛里。
江彧淡淡地瞧了眼大衣上沾到的泥点,靴子落得很稳。
他无声地夹着一根香烟,看着烟雾在指尖变淡。
“大叔。”
裘世焕背着手,一步迈到他右手边。
他的衣服时而被灯光染成了蓝色,时而泛红,但脸孔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里。
“干什么。”
江彧吸了口烟,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更加头疼。
一旦被有关部门盘查或者成为嫌疑人,需要清理的痕迹就更多了。
可不能被查到啊。
裘世焕看着藏在小巷子里,坐在小板凳上抽烟的摊贩,以及一车烤冷面在暖光的映照下慢慢冷却。
忍不住轻轻拽了拽江彧的袖子。
“大叔,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我没钱。”江彧转向后头一言不发的李元夕,问她,“元夕要不要吃宵夜?”
李元夕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破费了。”
“看吧,人家小姑娘都这么懂事。”
裘世焕拖着他的胳膊,一眼都没给旁边的小姑娘。
“可是我想吃。就是想吃。”
简直胡搅蛮缠。
江彧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有时候他真觉得,裘世焕的某些行为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太子爷,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准备随时跑路。解剖焦尸虽有难度,但呼吸道和软组织能告诉人们很多信息,比如那些人在火情发生前就已经没了呼吸。我们实际上要担心的问题,远比想象的还要多。”
江彧本还想正经讲道理,哪里耐得住对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
“可是我饿了,大叔。肚子饿了,好想吃那边那个啊。看上去有鸡蛋、香肠,完全是金黄色的,洋葱的香味也好浓郁——”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要是嘴馋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大叔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