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三人眸中的震惊,常禄山亦是再次说道:“罂靥无毒,但却能令人食而不戒,便是纪寒对这批我送予他的粮草有所怀疑,谅他也查不出这批粮草究竟有何问题,那罂靥花唯百卓国的气候才能栽出,以其与他斗智斗勇,打打杀杀,不如以不战而屈他之兵来的有意思,恐怕这会儿巨天岛上已经弥漫起了掺有罂靥花粉的米香味,这香味,好香啊!”
在常禄山向阎娘子说此话时,他亦是露出了一种陶醉之色。
如若他所说是真,那么纪寒自然查不出这批粮草的问题。
因为此花的恐怖之处便在于,无毒胜过有毒!
“我曾听闻,这罂靥花粉非百卓国技艺超群的炼香师不能提炼,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罂靥花粉?”一名尚存理智的红袍长老向常禄山淡声问道。
听得所问,阎娘子与另一名红袍长老亦是看向常禄山。
“鸿四娘!”看向这名红袍长老。常禄山亦是向他再次说道:“这位鸿四娘乃百卓国人,宇长老觉得这罂靥花粉是从何来?”
“百卓国人?我怎么不知她是百卓国人?”听得常禄山所说,阎娘子亦是向他问道。
“圣女当然不知,因为这世上之女子只会对男子说真话。”常禄山向阎娘子说出了一句极为高深莫测的哲语。
瞧着站在门边的阎娘子三人,常禄山亦是再次说道:“所以,圣女,宇文、皇甫两位长老,咱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好,待得他们食完这批粮草便是我们向纪寒吹响号角之时,届时他们罂靥花粉发作,我们便可以不战而胜。”
“食完?他们多久才能食完?”
“不出三日!”
听得阎娘子所问,常禄山亦是傲然说道。
“好,此次我便再信你一回,只是银月呢?她乃笛中仙曲莫愁最得意的弟子,若是让她知晓银月是被你所害,即便是我与上官、皇甫两位长老联手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听得阎娘子所说,常禄山亦是目露惊讶之色。
“圣女,银月姑娘怎会是被我所害?明明是被那纪寒所杀。昨夜,银月姑娘出海巡视不甚中了纪寒的埋伏,等我们举兵赶到时,银月姑娘已遭纪寒毒手,纪寒不但杀了银月姑娘,还将银月姑娘的尸首带回其军营以激励其军,我们为了追回银月姑娘的尸首,所派援军也无一人生还。”
能将谎话编的如此凌然,虽然阎娘子三人不耻常禄山的说法,但是却也只能合污。
毕竟,如若他们不将曲莫愁的怒火转到纪寒身上,那么便要由他们自己来承受这位前辈的怒火。
两相“真相”孰优孰劣,阎娘子三人自能分晓的出。
三日!
在阎娘子离开常禄山船舱时,这也是她留给常禄山最后的时间。
疾风舰于海面拉出一条天堑,南依、阴瑛二人立于船头肃穆而站。
纪寒虽说只是可能,但是二人已经做好了与十阎之一幽阎无相王一战的准备。
今日,风和日丽!
按说这等大好天气,潍城内应该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才是,可是今日的潍城却是冷清的。
街道冷清、城内的店铺也全都上了铜锁,连跟着那些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野猫野狗也仿佛突然蒸发了一般,不见一只。
既是冷清,也有十室九空之说,而这潍城却是一座真正的空城。
万人空巷,不见人迹!
一叶木舟于潍城码头靠岸,自木舟上走出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