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心中有气,气的是若镇国司能早些查探一番鸿寨,或许杜奎、朱奎便不会死。
而当纪寒看到那堆叠如山的两张书案时,他便已经知道是他偏执了。
桌案为新,再闻这一座地窖亦是透着一种潮湿、阴暗的气味,由此可以推断得出,这个司府应是于近两日才成立。
深吸一气,而后自那些正在看着他的众司卫的身上收回目光,纪寒转眸看向卓凡二人说道:“这司府是新设的?你们二人之前说有公务缠身便是为这司府?”
听得纪寒忽而转变了语气,卓岚亦是连忙回道:“回大人,这座司府确实是这两天才开始运作,圣上与司首大人有命,命我等于潍城尽心尽力的辅佐大人。”
“恩,既如此,关于沼海一战我还有些细节要说,你们着人开始记录吧。”
卓凡、卓岚二人已做洗耳恭听状,一名埋头于桌案上的司卫已经准备好了笔墨。
待得这名司卫就绪,纪寒亦开始说道:“鸿四娘谴荀涛送我米粮,其米粮中掺有百卓国特有奇花罂靥,若非我天魁教两名义士舍命相告,与常禄山的一战,我纪寒早已败亡。”
“罂靥?”听得这二字,地窖内所有司卫亦是忽而抬眸看向纪寒,这其中也包括那位起笔之人。
“大人,卑职罪该万死!”卓凡、卓岚二人已是单膝跪下,地窖内所有司卫亦是向纪寒单膝跪下。
而纪寒却是在他们下跪之时,已经离开了之前的位置。
这一跪他们算是跪空了,可是这存于心中的愧疚使的他们并未起身。
愧疚是因为知晓,知晓纪寒面临强敌太武却无兵可援。
如今的太武可谓是四面楚歌,东启、北狄、西贞三国不断向边境增派兵力,若非纪寒先平南荣再定西海,只怕如今的太武已是危在旦夕,命悬一线。
“说说吧。”走至地窖内的一张空椅,纪寒亦是大马金刀的往这张空椅上一座。
“方才你们当街所杀的那三人,听你们说他们出自杀阁?这杀阁是个什么宗门?还有你们谎称自己为碎剑谷中之人,这碎剑谷又是何门何派?”
听得纪寒所问,卓凡、卓岚二人亦是连忙起身,并由卓凡向纪寒回道:“回大人,杀阁并非什么江湖门派,而是自前朝便有的一个杀手组织。”
“一个杀手组织?你二人怎能笃定当街所杀的那三人便是出自于这个杀手组织?还有,他们为何要杀我?”
纪寒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回大人,卑职与卓岚也是于一次偶然中得知这三人的底细,只是,卑职此刻也很疑惑,据卷宗记载,能加入杀阁中的江湖中人,其实力最低也要八品,而卑职与卓岚所杀的那三人,充其量也不过七品实力,至于杀阁为何要杀大人,卑职已经查明,大人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杀阁的杀册中。”
“杀册?这又是何物?”
“回大人,杀册是杀阁行事的暗杀名单,据卷宗记载杀阁杀册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大人的名字便出现在杀阁杀册天字册中,而天字册乃杀阁杀册中最高的杀册,请大人再给卑职一些时间,卑职定会查明大人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杀阁的天字册内。”
“至于碎剑谷,这碎剑谷乃我镇国司在嶒州所开的一个江湖门派,目的是为搜集江湖各路讯息。”
在卓凡向纪寒说此话时已是走至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