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平是有了,竞争力也就接憧而来。
生活在乘州城里的小商贩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唯有比他人起的更早,才能行在他人头前。
眼看着最有利的摊位都快要被占完,李掸心中亦是更加焦急。
他住在城东,百贩街在城南,虽非南辕北辙,但若是他现在回去去取行商令,怕是等他回来,那最有利的位置早被其他小商们占了去。
于百感交集中,李掸亦是忽而放下车把手。
守在百贩街外的衙卫们正在检验着一名名小商贩手中的行商令,李掸亦是快步走至一名衙卫身前。
瞅着这位腰别寒刀的衙卫,李掸亦是向这名衙卫求情道:“这位官爷,今儿出门我忘带行商令了,若是现在回去取,好地方肯定都被占了去,官爷您行行好放我进去成不?”
“不成!”面对李掸的求情,这名衙卫亦是面无表情的向他说道:“规矩不能乱,无行商令不得入百贩街。”
听得衙卫此话,李掸亦是面色惨淡。
“哎,我说你有这向我们求情的时间,还不如赶紧跑回去去取行商令,你这车担,我们先帮你看着,你快去快回。”
另一名衙卫但见李掸面色惨淡,亦是于心不忍的向他说道。
“回去去取?”
这一个来回怕是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耽搁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是耽搁了他今日的营生。
“发生了何事?”
便在李掸左右为难时,一道如浴春风的和煦之声忽而自他身后响起。
“大人!”
两名衙卫已是深深抱拳,正在百贩街内摆摊的商贩与正在等候检验行商令的商贩们已是屈膝下跪。
“大人?”
听得这声所唤,李掸亦是诚惶诚恐的突然转身朝着身后跪了下去。
只是他膝都弯了,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给生生扶了起来。
“都快起来,官民一家,既是一家人,哪里有向家人下跪之理,你们如此,可是折煞了本官。”
将李掸扶起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一身枣红衣袍,头顶乌冠、脚蹬一双鹿皮靴、腰别一柄与其身长一般的长刀。
李掸认得此人,此人赫然便是朱詹的贴身带刀侍卫陆展!
便在李掸诚惶诚恐时,又是一道如浴春风一般的和蔼之声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忘了带行商令?”
听得所问,李掸亦是忽而转眸看向这向他问话之人。
此人一身粗布衣衫,浓眉善目,身长如竹,正是他们乘州的父母官,朱詹朱大人。
不待李掸回话,朱詹已是看向两名衙卫问道:“你们可认得他?”
听得朱詹所问,一名衙卫亦是连忙回道:“认得。”
“既然认得,那便给他行个方便让他进去吧。”
向两名衙卫说完此话,朱詹亦是转眸看向李掸,并向他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下不为例,毕竟大家都在守着规矩做事。”
“恩,谢谢大人教诲,我……我下次出门前一定先检查有没有漏带什么。”
目送李掸进入百贩街,朱詹、陆展二人亦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