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寒可不会再让周人这般离去,虽不伸手阻拦于他,但纪寒却是一路相随。
周人的住处在后街一偏僻处,甚至连他住的房子也是简陋不堪。
一间瓦房,瓦房前围了一栅栏,栅栏里养着几只鸭鹅,一条黄狗。
待得周人方一打开栅门,那只本是趴在地上晒太阳的黄狗亦是滋溜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而后一路向着周人跑来。
这黄狗对周人如此亲切,纪寒以为周人会弯下身子抚摸这条黄狗的毛发,可谁知,在这条黄狗方一跑到周人面前时,这周人竟是伸出一教将这条殷勤的黄狗给踹飞了出去。
狗在半空汪汪乱吠,惊的院子里的鸭鹅亦是跟着一通子乱叫。
这人长得不修边幅也便罢了,怎么这脾气竟然如此粗暴。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田慈看到周人踹狗的那一脚后,其双眸亦是忽而凝成一线。
那周人踹狗的一脚看似大力,实则用的却是虚力。
换句话说,周人在抬脚的那一刻确实动了全力,但是在他揣在狗身上的那一刻,亦是将脚上的力道卸去了大半。
这种能收放自如其力道的本事可不是普通江湖人便能做到的,犹是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的收放自如更是难以做到。
田慈主意到了这一点,纪寒亦在周人的这一脚上看出了一些门道。
将黄狗踹飞,周人不管跟在他身后的纪寒二人径直朝着前方的那间瓦房走去。
黄狗自半空四脚着地的落在地上,周人亦是推开了房门。
在他一只脚已经迈进屋里的刹那,周人却是将脚又退了出来。
转身看向站在院内的纪寒二人,周人亦是突然向他二人问道:“真要查?”
不待纪寒回答,周人亦是再次向纪寒二人问道:“是查半月多前的那桩还是这桩?”
半月多前?
忽而听得周人此话,纪寒亦是略微一怔。
见得纪寒迟迟不语,周人亦是再次说道:“你们进来吧。”
向纪寒丢下此话,周人亦是快步走进屋内。
此屋已经不能称之为简陋,应该叫家徒四壁才对。
屋里除了一些必须要用的家具外,连一件摆设都没。
待得纪寒、田慈二人落座,周人亦是直截了当的向纪寒问道:“其实,你们来车阳郡是为了张大勇而来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虽然纪寒不知这周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正如他之前向他所说,若是他都不对周人坦诚相待,又怎能要求人家会对他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