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一日,当黄潇二人再次见到李成时,二人眸中所含的期待亦是不言而喻。
待得另外两名狱卒离开,黄潇亦是向李成急声问道:“怎样,东西送到了没?”
听得所问,李成亦是目露惭愧之色。
“孩子的病今儿突然加重了,明日,明日换了岗我便去。”
“明日?”听得李成所回,黄潇亦是向他怒目而视。
见得黄潇那犹如吃人一样的目光,李成亦是目露惭愧的向他说道:“你们若等不得,或者不放心我,要不我就把银子和帕子还给你们吧。”
向黄潇说此话时,李成亦是将昨日得来的五百两银票与血帕自怀中掏了出来。
紧盯着李成手中的二物,黄潇尤是将目光锁定在李成手中所拿的血帕上。
这血帕是他亲手所叠,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一眼便能看出。
但见李成手中血帕与昨日他所叠一般无二,黄潇亦是忽而向他问道:“你儿子的病很重?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拿钱续命的病。”听得黄潇所问,李成亦是再次向他回道:“我儿自打娘胎里出来便身子弱,还时常咳嗽,什么风寒都招不得,郡里的郎中都瞧遍了,说法都一个样,说是孩子内气先天不足啥的,想要医治就得从内里开始调理,可是这调理的药方里不是有老山参就是有灵芝啥的,就我这点俸禄哪里是能抓得起这些药的?”
向黄潇回话时,李成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先天内气不足?”听得李成所回,黄潇亦是紧皱起了一双眉宇。
他之所以没有怀疑李成,这其一是这李成能够对答如流,这其二便是他自然而流露出的情绪。
内气不足、身子羸弱?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阴阳两虚的病状。
如今身陷囹圄,他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面前的这位狱卒。
他儿子的病或可等得,但是他要传递给尊主的消息却等不得。
多耽搁一日,尊主的安全便多一份危险。
便在他心中正在权衡之时,李成忽而将手上的五百两纹银与血帕递入牢中。
“两位,这个忙我恐怕是真帮不上了,明日,我也不一定能有时间去送这帕子,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另找他人?”听得李成所说,荇茵亦是向他怒目而视。
他们二人不日便要被行刑,如今身在牢狱,他们要如何另找他人?
不去拿回地上的银票与血帕,黄潇亦是再次向他问道:“你不拿这银子,要如何为你儿抓药?”
听得所问,李成亦是用一种不舍的目光多瞅了一眼这地上的银票。
瞅着地上的银票,李成亦是用一种失落的声音向黄潇回道:“不瞒你们,今儿孩子的娘家来了,娘家的意思是这病不治了,我瞅我家娘子,她好像也不打算救大明了,今儿我本来是打算告假的,可是想着得给你们有个交代,所以就没告这个假,今儿来,就两件事,一是还你们东西,二是告诉你们,从明儿起,我便不来了,家里一大堆事,我也没心思当差。”
向黄潇二人说完此话,李成亦是抹了把眼角上的泪水转身离去。
就李成这个堪称影帝级的演技,别说黄潇分不出真伪,便是纪寒在此也会被李成这精湛的演技而折服,并对他的遭遇深信不疑。
“你等等!”便在李成转身的刹那,黄潇忽而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