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长被这名门主说的脸上一阵青红皂白。
知道自己无法驳斥的祁非长亦是扭头看向坐在程云刀下首的洛鸣。
“洛老庄主,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话?你让老夫说什么?”向祁非长丢下此话,洛鸣亦是在众位门主的诧异下豁然起身。
在洛鸣起身的刹那,如老僧入定般的程云刀终于睁开了双眸。
一个台上、一个台下,在所有门主的屏息下,洛鸣向程云刀抱拳说道:“侯爷,洛某先告退了。”
“好,洛庄主路上小心。”
在众门主一脸的诧异下,洛鸣大步离去。
而在洛鸣离去后,程云刀亦是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向台下的众位门主说道:“各位以其在老夫这里争吵不休,不如早些回去养足精神,来日等待你我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听得程云刀所说,祁非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许光明用眼神所拦。
今夜,皓月当空,群星闪烁,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夜景。
出了金刀门的洛鸣,亦是站定脚步,抬头望向这一片星罗夜空。
那夜交手,纪寒与他耳语仍历历在目。
对于那些怀疑纪寒投敌之人,洛鸣嗤之以鼻。
英雄的后人怎会做出这种投敌之事?虽然他一时之间还无法猜出纪寒接近萧后的目的,但是洛鸣坚信,纪寒如此做,必是与他在查的那桩案子有关。
既然无法在此事上帮助到纪寒,那至少也莫要为他添乱。
所以,方才在金刀门时,他洛鸣才选择缄口不言。
因为有时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而当他不发一言的起身向程云刀告辞时,亦是在用行动告诉那些争论不休的门主们,他要回去休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这场恶战。
自皓月收回目光,洛鸣抬步向着自己所居走去。
在一众门主中,唯有洛鸣一人未有在嶒州城置办宅院,本来程云刀是为他安排了居所,可是奈何洛鸣不喜居于城中,便婉拒了程云刀的好意。
“洛庄主请留步!”
身后忽有脚步声响起,洛鸣亦是于皱眉中转身看向身后。
但见来人是夕芸师太,洛鸣亦是向她淡声问道:“夕观主唤老夫何事?”
快步走至洛鸣身前,夕芸先是向洛鸣抱了一拳,而后才向他说道:“今夜已深,洛庄主还要出城去住?不如今夜就歇在城中吧,贫道正好想与洛庄主聊聊纪寒。”
“纪寒?”听得纪寒二字,洛鸣不动声色的向她问道:“不知夕观主想与老夫聊此子点什么?”
但听所问,夕芸亦是向洛鸣回道;“我们路上说吧,方巧,贫道也想去城外走走。”
“好!”
脚踏月色,二人于一阵闲聊中已是出得城去。
城外,官道幽寂、两侧树影婆娑。
方才二人一路相携出城,夕芸只字未提纪寒,如今出了城来,洛鸣亦是向夕芸问道:“夕观主不是要与老夫聊那个纪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