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值黑夜,月色铺于江面,将这一江之水映的波光粼粼。
这波光是黑色的光,黑的闪闪发亮。
于这万千波光之上,静静的矗立着一艘大船。
大船停于黑夜,船上空无一物。
事实上这艘大船已在这江面上停了两个日夜,仿似,它停在此处,是在等着什么一般。
一艘木船沿着江侧正于这万籁俱寂下向着矗立在江心中的那艘大船悄悄驶来。
在行至离前方那艘大船大致还有数百余米的距离时,此木船忽而不再前行。
船停,船上之人亦是在用一种阴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轮停泊在江心中的船影。
此人盯着那一轮船影看了许久,许久之后,此船忽而调转船头,没于黑夜之中。
自葫芦口江域一役,已是过去了三日。
在这三日里,这艘木船于每个夜晚都会悄悄出现在葫芦口江域外围。
靠近却不进入,这是这艘木船惯用的戏码,潜伏在此船周围山林的眼线亦是见怪不怪。
至于,这些潜伏者为何没有直接擒获此船,这是上面的安排,他们这些监视者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至于听谁的命令,那便不得而知。
月光倾洒山林,一道人影亦是在这漆黑如墨、树叶摇曳的山林内窜行。
这道人影于山林里并非是茫无目的的窜行,而是有着绝对的方向。
当这道身影于数十个起落后,落于一处隐秘的灌木林后,月光倾洒,于这灌木林中正有一盘膝而坐的青年。
当这名青年听得落地声,亦是缓缓自闭眸中睁开眼眸。
睁眸,看向前方那一位落地之人,这名青年亦是开口向他沉声问道:“怎样?”
听得青年所问,此人亦是向他沉声回道:“看来我们听来的那些是真的,尊主的身份确实暴露了,都是那个纪寒,若不是他,冯哙怎会带大军随他赶到葫芦口去救萧后。”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些人呢?他们还没走?”
“没有,看来他们是铁了心的要用那艘船来钓你我上钩,哼,他们以为我没发现他们,当真是天真的很。”
向盘膝而坐的青年丢下此话,此人亦是换了一种关心的神色向他问道:“你伤疗的怎样,还有多久能够恢复?”
“至少还需半月,没想到那东门敬一的剑气竟然如此霸道。”青年回此话时,亦是一幅咬牙切齿的表情。
“竟如此严重?”
这在灌木林中的二人正是顾良辰,景玉二人。
景玉被东门敬一剑气所伤,为救景玉,顾良辰不得不放弃继续追杀东门敬一。
而在他选择救景玉的那一刻,也便宣告了他们二人计划的失败。
冯瀛给二人定下的是,让他二人带回东门敬一的尸首,可是,他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东门敬一竟然如此顽强。
顾良辰深深记得,景玉明明刺中了东门敬一的心脏,可是,他为何被刺中了心脏还能遁江而逃。
非但顾良辰不解,便是景玉也无法想通。
如今他二人计划告破,在回来准备复命受罚时却并未在约定的地点等到冯瀛。
经过顾良辰一日的查探,才得知,原来他们的尊主已经暴露了身份。
非但那萧后没死,他们的尊主也被冯哙率大军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