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乍起乍落,身在亭外的翁平,其额头亦是不断渗出冷汗。
他知道,站在凉亭内的江主生气了,自他跟随江主以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江主如此生气。
“藏山书院里藏着位前朝藩王,这前朝藩王的妹妹乃江州云家的当家主母,只从这两种关系上来看的话,你们这一招移花接木之计用的确实巧妙,只是,你们好像忘记了本江主之前于你的告诫,忘了,此次你们要面对的对手究竟是何人?”
向翁平说完此话,江主又接着向他说道:“这世上如果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刻意的话,那便成了马脚,而你们可知,你们已经在那纪寒面前露出了马脚。”
“露出马脚?江主,这绝无可……!”
“还敢狡辩!”一声呵斥,帷幔惊起。
站在凉亭内的江主亦是扶手而立的看着站在亭外恭敬如斯的翁平。
“去通知黑煞,就说本江主要他离开江州一段日子,还有,去通知白修,让他准备一下转移的事宜吧。”
但听江主所令,翁平心智亦是一凛。
事态都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了吗?连转移的事宜都要开始着手准备了吗?
“还不快去!”但见翁平领命却不告退,江主亦是再次向他呵斥道。
听得江主所喝,翁平亦是连忙转身告退。
在翁平离开后,一道身影踏着月色忽而于一隐秘处踏入凉亭。
在此人踏入凉亭之刹那,江主亦是向他寒声命令道:“方才你都听到了,带上你的十三剑去儋州走上一遭吧,顺便将许墨也给捎带杀了。”
“江主若怕败露,何不杀了纪寒一了百了?”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哎!”听得这神秘人所问,江主亦是抬眸看向夜空。
“当年一事,本不必死人,奈何天不遂我愿,偏偏让那对夫妇撞见了我的好事。”
但听江主所感,站在其身旁的这位黑袍加身的神秘人亦是向他劝慰道:“此事,已事过境迁,若是那个纪寒查不到十年前真正的真相,他是无法解开此案的谜团的。”
“我若真有歹毒心肠,那奔走喊冤的于老儿岂能活到今日?我又岂能叫他走入皇城?”
“江主慈悲,江州有江主,实乃百姓之福。”
“好了,这些恭维的话便别说了,你这便启程去儋州吧。”
“好,属下定当将纪寒的那位夫人与女儿请来作客。”
二人的对话看似人畜无害,但是却暗藏种种杀机。
也不知,这神秘人口中对这位江主所恭维的慈悲是由何根据而来。
一连四日不分昼夜的赶路,终于快要到了江州。
这江州四面围水倒是与南方的天气有些相像。
只是,江州有一年四季,南方诸州,四季如春。
站在一处远山上眺望着这下方一座水乡之城。
于眺望中,纪寒亦在心中推算着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