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纪寒双眸,陈匡亦是用一种幽幽的语气向他说道:“孤怎么觉得你和这萧后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很不一般?
但听陈匡所说,纪寒亦是微微一愕。
他和萧后的关系可是很纯洁的,纯洁的彷如白雪一般,哪里是陈匡所猜测的那样。
瞧着纪寒那一副欲要解释的样子,陈匡亦是向他继续说道:“好了,孤有些乏了,你回去回禀萧后便说孤答应了。至于具体的义和事宜,明日孤让卢阁老去趟驿馆再做具体的商议吧。”
但听陈匡所说,纪寒亦是向他拱手告退。
出了皇城,天色已黑。
当纪寒来到驿馆告诉萧瓶儿,圣上已经答应了她所提出的条件后,萧瓶儿虽然面上无色,心中却是终于如释重负了下来。
正如方才陈匡与纪寒所说那般,西贞最缺的便是食盐。
而萧瓶儿最在意的也是太武帝是否会答应她所提出的这个条件。
倘若太武当真向西贞开放了盐市,那么此事当真可以令得西贞国举国欢庆。
纪寒离开驿馆时天色还亮,再回驿馆时天色却已全黑。
这也足见纪寒在皇宫里呆了多久。
虽然纪寒并没有告诉她与太武帝商谈的经过,但是萧瓶儿知道,在向西贞开放盐市一事上,纪寒定是向太武帝费了一番的口舌。
有些恩情记在心中便好,萧瓶儿虽未感谢纪寒在为西贞开放盐市一事上做出的努力,但是却将纪寒于西贞的恩情记在了心中。
天色已晚,萧瓶儿自是不能留纪寒在驿馆过夜。
瞧着纪寒那一身的风尘,萧瓶儿亦是向他语出轻柔的说道:“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
长身而起,而后向萧瓶儿轻轻拱手,纪寒亦是转身离去。
望着纪寒离去的背影,萧瓶儿那一双彷若会说话的眼睛亦在不断的闪烁着。
这种闪烁包含着感激,包含着关心,更包含着一种连她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出了驿馆,纪寒便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夜深了,街上已无行人。
这一条幽长、宽广的街道唯有纪寒一人的脚步声于街上回荡。
走着走着,纪寒走到了永宁街,走着走着,纪寒便走到了宁府。
驻足,而后深望着这一座紧闭着府门的府邸,纪寒亦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郭朴将军遇刺,岳母身披甲胄奔赴北地,东启屡犯边境,岳丈出了牢狱便奔赴边境。
说起来,纪寒还不知道他这位岳父大人长什么样呢?既是搜遍了所有的记忆,纪寒也没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出这位岳丈的模样。
宁嫣本是一闺阁女子,却也因为他而奔赴于前线。
还有上官清、还有乌明雅、还有骄阳……
想起这些红颜知己,纪寒的情绪亦是忽而低落了下来。
迈动脚步,而后向着那一扇紧闭的府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