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惊,听风连忙叫人进来,一面将谢公子放到床上一面教人去请太医,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主子的踪影,听风这下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楚烈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坤庆殿灯火通明,地上乌压压得跪了一地人,楚烈身着素色便服,神情一如往日平和,可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却将一干人唬得屏住了呼吸。
他坐在金丝楠木圈椅上,凤眸微抬,冷声道:“殿下不见了你们都无人察觉,平日里就是这样当值的?”
“殿下性子宽厚不计较你们没大没小,但本王可没那么好性儿。”楚烈面若冰雪,“凡今日当值的,都罚三月月银,各领二十大板。”
宫女与太监无不两股战战,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和斯文的雍王殿下,发起怒来会如此严重,但眼下殿下确实是不见了,只是被打上几板子扣点月银,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众人齐声扣头:“奴才谢雍王殿下恩典。”
楚烈看向妹妹的贴身侍女,“听风流云,你们一直守在殿外,可曾听到什么异响?”
听风低头答到:“奴才一步不曾离开殿外,并未听到什么异响,也不曾见到有人出入。”
“此话当真?”楚烈不禁微微蹙眉,无人进出,韫儿总不至于会凭空消失。
“奴才所言字字属实,自谢公子将主子搀扶至内殿,奴才与流云便守在殿外,不曾想直到夜半,也没见主子叫人,奴才不敢惊扰主子,一直到方才,奴才放心不下,这才进来查看,不曾想见到谢公子躺在地上……”
楚烈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男子,衣衫不整,单薄的身子轻微摇晃,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眼眸中滑过一抹厌恶,口中却温声道:“谢公子,如今韫儿不知所踪,你与韫儿进内殿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躺在地上?”
谢涟清眼眸含泪,咬着唇颤声道:“雍王殿下,涟清什么也不知道啊,涟清只记得正扶着殿下上床,下一瞬间却不知怎么身子发软,径直昏了过去。”他本就生得清俊,此时又哭得梨花带雨,愈加惹人心怜。
可惜不包括楚烈。
他本就极为厌恶后宫的这些公子,尤其不喜谢涟清这样的男子,矫揉造作也就罢了,还总是装病扮可怜博取韫儿的同情与关爱。
“既然如此,谢公子就先回宫歇息罢。”楚烈不再看他,凤眸一一扫过满殿的人,命令心腹碧霄道:“去查查自殿下离开夜宴后,各宫以及各大臣的动静。”
碧霄应了声,便带着一行侍卫去办差了。
地上的人渐渐散去,不远处传来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不时地传来几声低低的呼痛声。
楚烈负手而立,看着装饰得极为奢侈华丽的床榻,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妹妹的身影。
江南织造的细软丝绸包裹着她纤细又不失丰满的玉体,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娇嫩,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红,睡得极为香甜。
那是十四岁的楚韫,被他暗自珍藏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