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名唤景光的少年伸手探到楚韫的腰下,轻拢慢捻,欺身而进,大有想继续云雨的趋势。
好色如楚韫,随着他娴熟的动作腰肢不禁软了下来,在她差点没忍住继续荒唐时,殿外传来听风的声音——
“主子,皇上昨夜留下书信,离开皇宫了。”
殿内红罗帐下传来女子暧昧的低吟与男子的轻笑。
作为大楚嫡公主的贴身侍女,听风对此种情况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继续道:“皇上在信上留下旨意,由您今日便继承皇位。”
罗帐内声音微顿,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听风抬眼见到主子走了出来。
少女身量娇小,明艳动人,白润的肩上随意披着一件月白色纱袍,神情略显不耐,“母后这样做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风垂首恭谨道:“主子有所不知,这次……皇上不仅留下了玉玺,还拟好了退位诏书,今晨已命大太监刘公公宣了出去。”
楚韫正打着哈欠,昨夜她与新寻来的玩物景光闹到天色将明,勉强歇息了一个时辰便被吵醒,眼底微微发青,脾气也比平日里愈加烦躁,闻言后不禁有些愣住,“啊?母后这次是玩真的啊……”
倒不怪她一开始没把皇上离宫的事放在心上,瑞帝楚潇然自打登基后,便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在她的治理下,大楚蒸蒸日上四海升平。
大概是从去年春天起,不知瑞帝是哪根筋不对劲,隔三差五就留信出走,说受够了这种囿于宫殿的苦闷日子,说要去外面闯荡一番,说要去过属于她自己的潇洒人生。
——这种事发生得次数不多,也就每七八天来一次罢。
一开始楚韫还很担心害怕,唯恐母后一走了之,将偌大的江山托付给她,她这个半吊子好色昏庸的公主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嘛!
大楚交给她的那天,估计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所幸母后只是嘴上说说,留下书信离开几日便又回来了。
如此虚晃多次,楚韫也习惯了,母后这样调皮闹腾也挺好的,至少说明她还很年轻康健,那么她也就不用那么早登基祸国。
虽然大楚的传统是女子为帝,但楚韫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地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曾不止一次地跟母后撒娇:“皇兄文韬武略皆精,又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母后何不将皇位传给皇兄?”
楚韫有一位嫡兄楚烈,除了没她长得好看,其他样样比她出色,她想不通为何母后会如此执着于传她皇位。
真得不怕她把楚国带进沟里么?
楚潇然微微一笑:“胡闹,哪有男子做皇帝的道理?”
“韫儿莫怕,待你登基后,烈儿自然会与谢丞相等人一同辅佐你,大楚在你的带领下,定然会愈加繁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楚韫再推辞就显得她过于草包了——尽管她确实很草包,但自己可以这么说,别人可不行。
有皇兄和谢丞相在,五岁小儿也可以变成明君。
楚韫自觉还是比五岁小儿要厉害一些的。
自信满满的楚韫便这样登上了大楚的帝位。
种种繁琐冗长的仪式过后,眼前阵阵发黑的楚韫在听风流云的搀扶下回了寝宫。
泡在温泉池中时,她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反省——虽然她年轻有本钱,但也不可再像昨夜那般肆意胡来了,身子着实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