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点了下头,在大脑中记录数据。
随后听见迟等的沉闷的笑声,迟等侧过头看向白年,他眼睛珠子很沉,浓郁到散不开的黑色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明显。
迟等胸口起伏着笑了两声,笑声的震动通过两人共同触碰的沙发传到白年身上。
白年几乎有些兴趣盎然地看向迟等。
他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剪刀。
迟等俯趴在沙发上,他笑着问道:“白老师是不是有虐待别人的癖好?”他缓着嗓子,声音中几乎藏着些隐约的亢奋,“喜欢看别人痛苦、喜欢看别人难受。”
迟等从鼻腔里笑出了一声,“白老师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变得兴奋起来吗?”
白年弯腰过去解开绑在迟等伸手束缚着对方胳膊的麻绳。
绳子很粗,是好几股细小的麻绳拧成的一根两指粗的粗绳,剪刀剪起来略微有些费劲。
白年没有丝毫被冒犯,也完全没有跳进迟等的思维中去,他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地反问道:“你是人?”
麻绳被白年剪刀刀刃割了数下,终于割开。
迟等感觉到自己身上绳子被松开,他扭动着手腕,自己动手抽开了缠绕在自己身子的绳子。
全身彻底得到自由后的迟等显然又兴奋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竖起身子,扯掉脖子上的麻绳,随手往地毯上一扔,而后抬起右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铁质项圈。
“好像狗。”
他扯着嘴笑着说道。
没有丝毫尊严受辱的成分在语句里,反倒亢奋异常。
“很有自知之明。”
白年赞赏道。
迟等站起身,浑身上下又带着一种想要往白年身上扑过去的跃跃欲试,他想要把白年扑倒在沙发上,用牙齿咬开白年肩颈处的皮肉,然后像品味佳肴一般品味白年的血液。
白年坐在沙发上,他抬起手,右手食指勾着挂着控制器的一个圆型铁环,他像是晃动钥匙一样晃了晃这个控制器,随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接下来试试中档吗?”
迟等的右脚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他说:“白老师,浴室在哪,我能借用一下您的浴室吗?”
白年下巴往浴室方向扬了下。
迟等转头望过去:“谢谢白老师。”
他转身就准备进浴室给自己好好梳洗打扮一一下。
“等等。”
白年喊住他。
迟等停下脚步,回望白年。
白年伸手指了指随意被扔在地上的垃圾:“你该不会觉得我家是垃圾场吧?”他问。
迟等就十分听话地走了回来,他捡起地上缠成一团的绳子,捧在自己胸前,张嘴就来:“白老师第二次见面送给我的礼物,我需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