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说到这里语速又加快了起来,“第一次记录到他出现这种精神暴动乃至精神瓦解的前兆时,还是他刚到我们治疗组的第一个夜晚。
值班的治疗师在监控摄像头发现他的状况,急忙带着稳定精神类的药物给他注射。
但是D型药物都对于他的情绪稳定没有任何作用。”
白年瞥了一眼聂平,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十分明显地传达出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你说的是废话”。
聂平整天一张老好人笑呵呵的脸有些严肃起来:“加大剂量了也没用。”
他叹气,“你知道这些稳定类药物说好听能够稳定哨兵不受控的精神、稳定他们的情绪。
实际上,这会的导致哨兵的药物依赖性增强,也就是药物成瘾。”
白年显然不能体会聂平在这一刻的忧国忧民,他提醒道:“说重点。”
聂平道:“重点是,我们用了我们治疗室内仅存的几只F型号稳定剂。”
聂平显得有些尴尬,“想让他保持意识清醒,能跟我们沟通。
至少五分钟也行。”
他说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为自己解释起来,“都是为了完成工作、为了完成工作。”
白年啧了一声,并没有对这项违规操作发表看法。
F型稳定剂市面上没有流通,它的稳定性虽然很强,但是破坏性也很大,对使用后的哨兵产生的几乎是不可逆的伤害。
研发时的目的甚至不是为了有效稳定哨兵的精神状态,就是为了强行稳定哨兵很短一段时间。
后来F型药被媒体曝光后,研究资料尽数销毁,药品也大多销毁了,就每个哨塔的治疗组还留有几只,以备紧急需要。
“然后呢?”白年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
聂平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他就被关进了五号治疗室。
他不跟我们的人沟通,即使是F型药物也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都觉得他在几分钟或者最多十几分钟后就会疯掉,转入疗养院的资料都准备齐全了。
他却没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