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段香艳的故事讲到最后却是这么个凄凉的收场,胡毋奎也不太好受,“这月观音也是痴情种子,到了这般田地仍旧对卫琇念念不忘,好容易盼到他来,不管不顾地堵他的路,你们道那卫郎如何?”
“冷冷将她拂开?”钱桐想象换了自己能如何狠心,“还是狠狠地将她叱退?”
胡毋奎摇摇头:“那倒没有,卫十一只是一脸莫名地退开两丈远道:‘我不曾见过你,为何挡我去路?’”
“这……他是真认不出来还是这么说叫兰月死心?”姜昙生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若是后者还好些,不过据我韦表兄说,看他那神情不似作伪,大约是真的没认出来。”
几人听罢都不知该作何感想,既怜那月观音一片痴心错付,且欣羨卫十一郎的艳福,更恨他不解风情暴殄天物,个个恨不得以身替他。
“娘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姜昙生沉默良久,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愤然道,“你方才说给钱就行?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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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荟去常山长公主府小住只带了两个箱笼,一个装了换洗的小衣、中衣和绣帕,另一个有前一个两倍大,鼓鼓囊囊的塞满了蜜饯和脯腊——长公主下帖子的时候就特地叮嘱了,一应衣食起居之物都已备妥,言下之意就是你那些又丑又穷酸的衣裳器物一律不准带,带来也是自取其辱。
钟荟带的是阿杏,这婢子虽没啥用,好处是嘴紧,也不像阿枣那样有事没事“犯颜直谏”,主仆俩轻装上阵,犊车刚出了姜府,钟荟便把此次的任务派给阿杏:“我时不时要跟公主出去办正经事,我外出的时候你就乖乖呆在长公主府,同阿织姊姊他们一起顽,明白么?”
长公主府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阿杏求之不得,自然无不应承。
钟荟一想到第二天便可以见到阿翁和阿兄他们,兴奋得辗转到后半夜才睡过去,第二日便换上长公主早已备好的青绨袴褶,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安车,从角门出去兜了个圈子,往钟府去了。
按照司徒姮的本意,上课时钟荟该随侍左右红袖添香,随时给她斟茶倒水,不过因她脸上涂了黄粉,又将眉毛画得一边高一边低,常山长公主深觉在眼前晃荡有些伤眼,加上忙着看钟蔚顾不上她,便放她去园子里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