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抽走了身上全部的热量,凉意渗透乔宿的全身,小小的柴房变成无边无际的蛛网,将她牢牢包裹起来。
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搭到她的手背上,将乔宿从悲凉绝望的心境中拉了出来,陈开淑语调温软:“我与你说这个,不是想阻止你使用这种‘钻石’,认识这种东西的人全天下不会超过二十人,就算有人心有疑虑也不会将它和眼泪联系起来,但你要知道这背后隐藏的风险。”
乔宿张开嘴,发现嗓子有些沙哑:“民女愚笨,还请夫人明示。”
“这么漂亮的东西不该蒙尘。”陈开淑缓缓地说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听闻那支花鸟簪林勤给了你一百两,这一套下来我给你三千两,如何?”
上一秒乔宿还在因为知道了皇室秘闻而冷汗直流,下一秒便亮着眼睛抬起头来:“夫人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其实那支花鸟簪只有五十两。”还有加急的费用在里面。
乔宿没想到自己也有嫌钱多的一天,但陈开淑这张口就三千两确实让她惶恐,尽管已经开始思考在哪里买个带大院子的宅子了,乔宿还是狠心推脱一番。
“不多,你怕是没有去见过隐州那两位匠人吧,他们这一套下来至少得五千两呢。仗着自己有手艺联合起来抬价,专坑那些人傻钱多的权贵。”陈开淑丝毫不在意把自己也圈了进去,“我是真心想要这套凤冠,也请乔姑娘尽心为我。”
乔宿犹豫片刻,问出心中疑虑:“夫人您这套嫁妆,是为谁准备的?”
陈开淑笑笑,如水中一触及碎的月亮般温柔脆弱:“给我那没能平安长大的女儿,她若是还活着,也该像你这么大了。”
“在下定会竭尽全力。”乔宿双手合于胸前,给陈开淑作了个揖。
***
距离他们来到隐州已经过了半月,乔宿要做的凤冠已有雏形,戒指也已铸好,只差镶钻。
连续忙了七八天,乔宿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履行当时的诺言,带楚成舟去吃人界的美食。
莆儿自然是要跟着的,还有个被钱府放养一直赖在这里不走的钱豆豆,乔甘最近学了新的针法天天废寝忘食不和他们一起。四人围着莆儿搜集来的隐州地图研究起来。
钱豆豆从小山珍海味,年纪不大对这些酒楼了解的倒清楚:“这家不错,我喜欢他们家的烤鱼。”
乔宿忐忑地看了楚成舟一眼,他居然点了头:“烤鱼可以。”
“你、你”乔宿看看楚成舟,又看看地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楚成舟是她大惊小怪的嫌弃眼神,问道:“我吃鱼,不然你以为我在家里吃什么?”
乔宿居然被问住了,她煞有其事地思考半天:“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小仙男,仙男都是喝露水的。”
在楚成舟无语的表情中,钱豆豆和莆儿笑作一团。
最终定下了去钱豆豆选的这家酒楼吃烤鱼,四人傍晚出发,到酒楼时刚好是饭点,酒楼外挂着明亮的灯笼,每层窗口都冒着热气,饭菜的香气将人的馋虫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