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白玉珍没说什么,转头跟林泊川寒暄:“他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是能干的,只有他一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
林泊川喝着他妈妈泡的茶,也顺着她的话:“凡事有哥哥姐姐的顶着,老幺都是享福的那个。”
“你有兄弟姐妹没有哇?”
老太太煞有介事地抿着茶,端坐着,像一尊小佛像,压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那份喜悦,用颇严肃的神情审视着林泊川。臧白爸爸已经不在了,她得自个把好这个关。
“堂兄堂妹很多,亲的没有,我爸妈只有我一个。”
“那你也是爸妈放手心里的那个啊。”
林泊川短促地轻哼了一声,像是一种条件反射的嘲讽,在臧白和白玉珍的目光都投向他时,他顺势咳嗽了两声,然后正色起来,垂低眼皮:“其实我父亲也过世了。”
白玉珍对林家一无所知,臧白也没跟她细谈过林泊川,听到这话她睁圆了眼睛,又缓慢地眨了眨眼,刚刚把关的严肃没有了,连语气都柔和下来:“那你妈妈呢?”
“妈妈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
白玉珍看他的眼神已经称得上疼惜,她站起来,一手拥着自己的羊毛开衫,另一只缠着紫檀佛珠的手越过沙发扶手,轻轻拍了拍林泊川的手背。
那手很小,又瘦,看起来像个小孩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翠玉戒指,老款式,玉坠圆润饱满,黄金的底托。她手心干燥温暖,拍着林泊川的手背,给他带去一点点熨帖的安慰。
白玉珍换了个话题:“你跟睿睿怎么认识的啊?”
“在画展上,我俩同时停在一幅画前面……”
林泊川转头去看臧白,饱含感情的模样。臧白也正回头看他,心想这人演技不拿影帝可惜了,谎话简直张口就来。
他没有告诉他妈妈和林泊川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然而看林泊川的表现,显然在和他母亲接触的第一时间就洞悉到了这点。
“那真好,两个人要一起生活啊,别的都没那么重要,但是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聊得来的话题是第一要紧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林泊川完全隐藏起他在臧白面前呈现的那种傲慢,在他母亲面前谦逊而诚恳,每一句话,都让白玉珍对他的好感增加一分。
臧白不耐听两人说话,又不能起身走开,只是拿着眼睛四处游走,看到了壁炉前面堆满的礼物包装盒,还有在外面走来走去打电话的华叔。
“阿姨,这次我来是和您商量跟臧白的婚事的,还要确定我家长辈来拜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