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手腕稍一用劲,生生将那藤条掰断了撇在地上,傅成正打算去捡,又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二叔,日子还长,还请您为了自个儿着想,别再招惹我。”
说罢,她松开傅成的手,带着墨渊回了屋。
蔡氏一案过去之后,傅家终于消停了一阵,傅雪雁也有了时间去仔细翻阅那些账簿,谁知,这一日,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哎哟,这是谁家姑娘,怎的浑身血污的躺在这儿呢?”
清晨时分,傅雪雁正打算起身找些吃食,却忽的听见门外传来打更的李老头的声音,便朝着门外去了,谁曾想一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鲜血的女人躺在傅家门口,那女人在地上挣扎着,似乎还有一口气,粗略一瞧,面容倒有些熟悉。
“谁呀,一大早上的这么晦气,还让不让人好生睡觉了?”
傅成原本正好梦,却忽的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气冲冲的出来了,瞧着地上那个女人,不由得面露嫌恶:“啧,真是晦气!”
突然,那人竟然有了动静,一把抱住了傅成的腿,口中含糊的喊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
傅成被那人吓到,照着她的胸口便是一记窝心脚,一下将她踹出半丈远,片刻后定睛一看,这才现竟是傅青宁,慌忙上前去将她搀扶着起身:“呀!怎么是你!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傅青宁没有回答,只是扑进了傅成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傅成见她这样哭喊也不是办法,周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只怕有损他们傅家的颜面,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别哭,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爹,此番你一定要救救女儿,否则,否则女儿此生,便毁在王家了!”
傅成闻言大惊,瞧着周遭众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赶忙捂住了傅青宁的嘴巴,拉着她离开了门口。
傅成房内。
傅青宁洗去了一身血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床榻上,身上的伤口还汨汨地朝外渗着血珠,叫傅成看了好不心疼,忙从柜子里取了金疮药出来给她涂抹上。
“怎么回事儿,王公子对你不是挺好,怎的忍心这样对你?”
一提起这事儿,傅青宁顿时泪如雨下,抓住了傅成的手腕,哭哭啼啼道:“爹爹,此事都怪那副雪雁,若非她将娘亲送进大牢,也没有这事儿了。”
说着,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
“夫人说我娘亲是个囚犯,为王家抹黑,又闹得这样大,白白的玷污了王家的名声,便对我用了家法!”
她将衣袖掀起,露出胳膊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傅成眼看着自己放在手掌心里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变成这样,更是难过的不得了,赶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乖女儿,爹爹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可傅青宁却摇了摇头。
“不,不成,这事儿不能明着来,至少,我不能再待在王家了,张氏那样如狼似虎的,女儿要是再回去,只怕被她吞的什么都不剩了。”
说罢,她沉思了片刻,想了个法子出来,低声说与傅成。
次日正午时分,何家二郎何青书领着几个小厮来了傅家,瞧着傅成堆满笑意的面孔,不经意间流露出半分嫌恶神情。
“何二郎请坐,别客气。”
傅成忙不迭请他入了厅堂,叫他坐下,可谁知那何青书竟叫小厮用帕子在凳子上扫了一遍,这才肯坐下,正欲将手放在茶盏上,却又万分嫌弃的收了回来。
见此情形,傅成自然觉得有些尴尬,但仍是讪笑,道:“二郎,今日我请你来,是为了谈谈青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