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再没有比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最舒坦了,任外面如何,屋子里总是暖意融融。
程浩很少碰白酒,最多也只是一瓶啤酒的量,倒是梁进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的酒鬼,一瓶白酒下肚照旧面不改色。程浩担心他,拦着不让他喝,但是今儿有客人在,这人就跟找到救星似的,喝个没完。
周总也能喝,但是没想到梁进酒量这么不错,一来二往的全都喝大了,连舌头都打结了,东倒西歪地拍着梁进的肩膀说:“听我的,趁着年轻去外面闯闯,不管是什么时候,只有手里有钱才好使,只要有了钱,将来要什么有什么,别犟,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程浩正夹菜的手猛地停下来,抬头看向梁进,有些期待他会说什么。
梁进点点头,俊脸通红,结巴着说:“我,我知道啊,其实我有心思,只是暂时放不下,再说。手边的事情完了,我就去。”
都说酒后吐真言,程浩垂眸轻笑,你看他和梁进的心思不一样。他是沉浸在当下就满足的人,而梁进是鸟,只要长着翅膀就想往外面飞,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
周总拍了下他的肩膀:“就是这样,说实话我在海南那边也接了个工程,开工还早,你要是有心思,到时候就跟着过去,钱不会亏待你……”
梁进说了什么,程浩没有听进去,他吃不下了,羊肉是这个东西最暖肚子的东西,别的人家连猪肉都吃不上,更别说这个了,可是片成卷的好东西也不能让他多青睐几分了。
一直到饭结束,周总被人接走了,他带着梁进回自己家,都这个点了,婶子肯定已经睡着了。
一路上寒风呼啸,天很冷,梁进喝了酒,整个人都发汗,程浩扶着他,回去了也是满头大汗。
回到家,梁进已经困的没力气了,倒在炕上就睡着了。程浩烧了水给他擦过身体才去睡了,月色苍苍,他却睡不着,最后还是推了推梁进,听这人含糊的应了声,问:“你是不是想去外面?要是想就去吧。”
梁进正梦着,马上就要十七岁了,本能已经觉醒,酒催生下的绮丽梦境让他不可自拔,心里一阵犯痒,就像云里雾里间,难耐煎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程浩却听清楚了,他说嗯,程浩笑了笑,转身睡了。
这阵子他们已经习惯彼此拥在一起相互给予温暖了,心里多少有点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扭,习惯了拥有,再去习惯独自一人多少有点难过。
可是程浩更加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彼此喜欢是一回事,但是阻拦一个人的希望是不对的。
正想得难过,身后的人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追上来,紧紧地环着他,只是那处不可言说的地方也太有存在感了,程浩的脸色僵了僵。
偏偏那人还不自觉地蹭了蹭,程浩有点恼,可对他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