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女人,怎能不多操点心,你说不是?”三爷略有几分尴尬,双手交握藏于镶了白色狐狸毛的袖子内。他身形挺拔如玉,月光像是给他渡了层光,竟有几分不真实,他说话不急不缓,字字句句敲打在心口上,撩拨得她心海深处情潮翻涌。“可想过往后要寻个什么样的人成亲?你先与我说说,我好帮你留意着。”
她低了头只顾往前走,今儿这风跟刀子刮人一样,冻得人直发疼,只是依旧抵不过他的温柔话语让她难受。
三爷只当她是害羞了,看着她消瘦背影嘴角弯起来。随着丫头走到房前,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直夸似锦做事稳妥。给瑶筝住的房间布置得简洁大气,却也隐隐带着女儿家住处的柔和,他站在屋外笑着让她进去早些歇息,自己却是又转了一圈才回到自己住处。瑶筝的心思他岂能不知道,他念着她大哥的胆气与忠心耿直,不忍让她一个孤女在关外受苦才动了恻隐之心。他起身推开窗子,站在那里遥望前面那轮弯月,清冷将他包围,悠悠叹了口气。人间最是情愁难解,乱人心扉。
这一夜有人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思前想后,心中越发复杂,她来京城是不是错了。明明两人之间有难以逾越的差距,她以为只要在他身边能看到他就知足,原来人的欲望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继续膨胀。
而有一人却是受了风寒,蜷缩在被中瑟瑟发抖,头昏脑涨得厉害,他这铁打的身子也有闹脾气的时候。
第二日,三爷久久未起,少佳少敏在外等了许久才进去,掀起白色围帐,平日里神采奕奕的俊朗男子这会儿脸色苍白,少佳大着胆子探手摸上去,烫得厉害,跑着出去喊大夫。少敏利索地拧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见他嘴唇干裂起皮,又转身去倒水刚走到床前,就见他费力地抬起眼皮。他抓着床沿坐起来,字节接过来饮了,灼痛难过的喉咙得以舒缓。
他要起身穿衣,被少敏给拦了:“三爷许是受了风寒,还是卧床好好歇息一天吧。”
三爷摆手笑道:“不碍事,这点小病忍忍就过去了。”
少敏手里紧抓着他的衣服,秀眉攒起,不大情愿地帮他穿外衫:“府里又没事要三爷费心,早些把病养好才是正事,何苦遭罪呢?”
他费力扯了抹笑,正要张嘴,就见似锦挑了帘子进来,面色也有几分苍白,问道:“这是怎么了,莫非也是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