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我,也没行礼,只是微微一笑:“臣妾昨日为太后抄经祈福,今日腿有些酸疼,陛下免了臣妾的跪拜之礼,娘娘仁爱,请宽恕臣妾不能行礼之过。”
这一番说得恰到好处,既点明了她的孝心同时又炫耀了苏恪对她的爱,最后还摆了我一道。
“既然贵妃妹妹不舒服,那多多休息吧!”
“多谢娘娘体谅,不过这御花园的花正开得好,臣妾想再赏一赏。”
“那么自便。”
我同樱桃回了宫,路上她同我碎碎叨叨:“娘娘,您瞧瞧,秦贵妃多大胆,这一身正红色的衣裳就在你面前溜达,这不是故意挑衅嘛!”
我慢慢道:“她如今深受陛下宠爱,家世又比宋国公府要好许多,自然盛气凌人。从前我压了她一头,凭借她这有仇必报的性格,看来将来的后宫必然不会宁静了。”
樱桃安慰我:“娘娘,您也不需要太担心,牡丹同芍药,花中之王便是花中之王,芍药再美,再像,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是么?”我缓缓看向开得正娇艳的牡丹花,不自觉地喃喃:“还不是人控制的,又有什么地位呢?”
在皇宫,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正红色的衣衫,其他的妃嫔只配粉色,而秦昭华这么做无疑是打我的脸。
……
自婚礼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司宣朗。
这个人以前和我闹别扭两三天,服个软也就过去了。而这一次闹了快一年了,也没半点和好的迹象。
我瞒着父王嫁给苏恪,若有一天我的真实身份暴露,必然又是血雨腥风。
我需要担心的东西太多,不自觉中已经忧思不断却不自知。
我眼下又不得圣心,有时候连做梦都梦到司宣朗。我看到他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样,他见了我没有半点兴奋,而是嘲弄了我一番。
我已经能够猜到他的语气是多么恶劣了。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年夏天,燥热异常,脸着风都变得慵懒,日头倒是勤奋,卖力地放毒。
我不负众望所归地有了身孕,由赵太医赵延年亲自诊断,绝对不会出错。
当我欢欢喜喜地告诉他时,苏恪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
“子玉,我有身孕了,你高不高兴?”后来他说喜欢我叫他的字,我便以字称他。
他微微紧了紧眉头,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瞧着我,然后才舒展开了面容。
嘴角仅仅半弯了个弧度,不深不浅。
“朕,朕自然高兴。”
那时的我却不知晓,他对于这个孩子从来不曾抱有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祝我自己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