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门口耽搁得太久。
随时随地会被人看热闹。
顿了顿。
她十分认真地跟上了下一句,“你这根本不叫喜欢,段泽闻,你今天会说这种话,只是因为你不甘心我提出……离婚,不能接受我想要率先脱离你的掌控。就算如你所说,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话,你想想,和你喜欢张程白、喜欢赚钱、喜欢家里的木桌、床、钢笔、花瓶,有什么分别?”
“……”
“说到底,万恶的资本家,哪里会懂什么真爱呢。”
她轻轻笑了一声。
抬起手,拂了拂肩膀,将白色雪渣子掸去。
再将外套脱下来,还给段泽闻。
谈萤:“一切感情的基础,就是尊重和平等。段泽闻,你这样枉顾我的意愿,多次将我不喜欢的事情强加于我,真的有尊重过我的心情吗?那又何谈喜欢呢?”
说完。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房车方向走去。
“……”
月光衬着雪色。
将谈萤发色照得熠熠。
段泽闻视线定定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霎时间,好像天地之间,再没有其他物什存在,只余这抹萤火。
她正在走出他的世界。
段泽闻可以确定。
可是,尊重和……爱吗?
到底该怎么做?
他不明白。
段泽闻从小到大,一直在受着狼性文化的教育。
段家是个豪门大家族,对于段家人来说,无论做什么事,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利益。
比起切切实实利益来说,所有个人感情,都不足为提。
什么亲情爱情。
哪有落到账户余额里那串数字来得有意义呢。
更别说段夫人对他那些耳提面命了。
“段泽容这个野种,怎么会是你大哥呢?段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就是你。”
“他是你的敌人。”
“你爸他外头有无数小狐狸在等着给他生儿子,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把我们母子俩挤下去,好光明正大地进段家来。”
“泽闻,你记住了,段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把他们全部拿过来。”
“……”
雪愈下愈大。
谈萤那辆房车早就不见踪影。
段泽闻站在原地,在大衣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支烟来。
“哒。”
一声轻响。
打火机燃起火光。
蹭了蹭,顺利将烟草点燃。
他将烟头咬在唇间,静静垂下眸子。
-
夜凉如水。
房车顶着大雪纷飞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