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灵倒是个歹毒的,自己不肯嫁,却要蕴纯替她嫁!
苏氏僵硬着扯一抹笑,觑了刘婆一眼,含糊地打圆场:“大姑娘说得这叫什么话,我家蕴纯已经定了人家,两个人两情相悦,不好拆散好姻缘。”
许蕴灵已经很烦躁了,这会儿就是许老夫人在场,她也不高兴奉陪。要她嫁人,大不了最后她逃了许府,反正有北声楼在,这辈子是不愁吃穿。
许蕴灵不愿意继续与他们周旋,闻言笑了声,语带嘲讽:“哦?没有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头口私定终生的姻缘也叫好姻缘吗?姨娘这是宁愿女儿给人当妾也不愿意当妻,莫不是姨娘教的?”
“许蕴灵!”苏氏气了个倒仰,若不是刘婆在场,她真真要扑上去撕烂许蕴灵那张嘴!
她赶紧瞧了眼刘婆。却刘婆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仿佛没听到许蕴灵的话。
“蕴灵,怎么说话呢。”许老夫人不喜苏氏,但更不喜家丑外扬。在她看来,许蕴纯上赶着成了元府的妾,已经在打许家的脸,但这毕竟是私事,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可以,可要放在外头给人听见,就是许蕴灵不识大体了。
而且许蕴灵一直在推脱亲事,这让许老夫人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当下语气有些不虞,“刘婆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媒人,眼光不会错。这事儿不用你爹费心,祖母给你做主。蕴纯是你妹妹,你当大姐姐的,不能总想着挖苦她,心要大度些,往后嫁了人,更要收敛些脾性,要学会相夫教子、婆媳相处之道,要知道家宅安宁,方可兴旺安康。”
许老夫人这话说完,许蕴灵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苏氏在一旁听着,不自觉嘴角露了丝幸灾乐祸。
“祖母,我的亲事不劳您操持了。”许蕴灵退了两步,浅笑说,“您年纪大了,遇到一些事糊涂,孙女儿不怪您。但既然爹爹说往后推,想来有他的道理,您要是不如意,不如直接和爹爹说,您要是不敢,没事儿,孙女替您说。”
许蕴灵就差直接说许老夫人老糊涂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许老夫人何曾被人这么暗暗奚落过,她气许蕴灵不知好歹,可又好面子,觉得和小辈争执丢分,只能自个儿不痛快。
孙子说得果然是对的!许家家宅不宁就是这个大孙女闹得,得赶紧把人嫁去!
一旁的刘婆看了会儿热闹,暗自咋舌许家这位大姑娘看着娇娇俏俏,主意挺大,性子也是个烈的。
她当了多年媒人,见过不少家宅私事,说真的许家的这点算不上什么。唯一让人意外的便是这位大姑娘。这样的脾性在京都都是少见。
这样的姑娘嫁给吴家,也不知能挨吴公子多久。如果不是和苏氏有约定,她倒真不忍她去送死。诶,就是可惜了。
“大姑娘,刘婆说句话。”看了会儿热闹的刘婆放下茶杯,语重心长道,“大姑娘五月及笈,年纪确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