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许蕴灵都觉得是自己吃亏。
但她不喜欢吃亏,就算是王爷也不行。
赵长渊在军中多年,包扎的技术不比经验丰富的军医水平差,许蕴灵五根手指指腹处裹上了薄薄的面纱。指尖动了动,灵活度也不显得笨重迟缓。
许蕴灵心想王爷还是很能干的。但表扬他怎么可能呢。
许蕴灵眯了眯眼睛,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王爷您哪里都不讲道理,所以我不和你说了。”
赵长渊:“……”
赵长渊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胸口莫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但他又甘之如饴。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跳脱、不循规蹈矩的性格。
赵长渊手指轻弹她的额头,失笑:“鬼灵精。”
“走吧。”赵长渊和她并肩往回走。
许蕴灵的手到底才接上,不敢有大动作,举在胸口。她看到林边安安静静不曾有过一点动静的骑兵,问出了方才就有的疑惑。
“王爷,您这是从哪里回来?”许蕴灵指了指骑兵,瞧瞧问道,“怎么这么多将士?”
不怪许蕴灵会好奇,实在是小说里的赵长渊在后期的确会谋反。虽然书中他的谋反很草率,结束的也很草率,但他毕竟真的干了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大罪。
而且如今穆文帝和文臣时刻想削藩,一边和赵长渊虚与委蛇找准机会预备下手,一边又防备赵长渊和他一帮武将的手下谋反。
许蕴灵用自己的政治敏感度判断了一下,觉得赵长渊被逼急了八成还是会反。
自古削藩,藩王就没几个有好下场。藩王势力盖过皇权,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卧榻之侧岂容酣睡,恐怕赵长渊一天活着,穆文帝一天睡不好觉。
赵长渊眺望远方,声音冷静:“冬天来了,蛮族为了过冬的食物,有小部分的人在进犯焚河边境。”
赵长渊去边境了?
许蕴灵皱眉,不解道:“焚河有守城将士镇守,蛮族又被您赶到了北麓山,我听爹爹说,他们有两年冬天不曾来过焚河抢掠大宣朝的城池,为何选择在这个冬天?”
“今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许蕴灵顺口问道,然而话一出口,她看着远处高耸巍峨的城墙下,一排排小到变成黑点的灾民,猛然意识到,今年的确不一样。
京都的冬天都这般冷,又何况远在西北寒苦之地的蛮族。
蛮族又是游牧民族,仅靠畜牧而生,冬日没有丰盛的草场,天又这般冷,人都扛不住,更不用说牛羊牲畜,恐怕冻死了不少。
蛮族进犯是在清理之中。但许蕴灵看着城墙下的灾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们选择的时机,会不会太巧了些,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京都灾民变多的时候。
“走吧。”赵长渊顺着许蕴灵的目光,提醒说,“这段时间,若非必要,不要到城墙附近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