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意外,许蕴纯也是意外,说不定连他也是呢。
凡事得往好处想。
许蕴灵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感觉心头的重压挪开了,整个人如释重负。她长长的呼了口气,唇角微微露出惬意的笑容。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赵长渊突然出现在许蕴灵的头顶。
许蕴灵怔了怔,仰起脖子,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她眼里水波流转,迷茫着眨了下眼睛:“您没走呐?”
“嗯。”赵长渊声音沉沉,撩袍随意地坐在许蕴灵的身边,丝毫没有王爷该有的架子。
不过他就算是随地一坐,气势也十分令人不容忽视。英俊的容貌和高贵的气度使然,他依旧是让人仰望的。
许蕴灵默默欣赏了一番摄政王的英姿,不得不承认,赵长渊的长相是极为出挑的,丝毫不比女子逊色。而他身为男子,曾久经沙场,又比女子多了些英气与冷硬。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笔直高挺,薄唇抿起,一双星目淡然地望着楼下的场景,好似芸芸众生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许蕴灵记得书里的赵长渊才二十出头。眼前这个人,明明年纪不大,颐精养气的功夫却很深厚,喜怒不形于色,相比现代同龄人,他更稳重内敛。除去喜怒不定的性格,倒是很招人青睐。
许蕴灵下巴垫在手背上,随口问道:“王爷,您为何又回来了?”
她话语里是难得的放松,赵长渊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垂眸遮住眼里的情绪,半真半假道:“本王受了你不少的好话,不过来看看岂不显得我太过无情。”
他其实走了,可到了半路,即将跨出销金窟的门时,又折身回来。
许蕴灵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面上一愣,想起了她直白的那句“王爷是个大好人”。
她感到略微的尴尬,不过既然话放了出去,哪有再改的道理,于是许蕴灵绷着脸继续吹捧:“我那都是真心实意的实话。本来就是嘛,您赶跑了西夷蛮人,平定了边疆,又在社稷为难时和钱大人力挽狂澜,辅佐圣上登基,除奸党平叛乱,匡扶社稷。您就是我们大宣朝的大功臣。”
许蕴灵连说了一串,赵长渊都惊讶了,他轻笑了下:“年纪挺小,知道的倒是不少。”
许蕴灵弯眼笑起来,灵动又甜美,顺口自然地接道:“我从小听你故事长大的嘛。”
她夸人的说法新鲜,赵长渊莫名觉得有些受用,他转了转玉扳指,揶揄道:“人小鬼大。”
许蕴灵有点不乐意,抬起下巴,义正言辞地指正:“我不小了,等过完年到了来年五月就十五了。”
快十五了。赵长渊默默想到,确实不小,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
许蕴灵对于成亲这件事无知无觉,她说完之后又趴回了栏杆,手背继续垫在下巴上,听着不远处许安泽的哀嚎声,有些郁闷:“我爹今日应该是气狠了,许安泽都那么惨,轮到我估计也逃不过一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