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子发表意见,弘晏似是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道:“阿玛,儿子得向您讨个人。”
四阿哥纵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是被弘晏求知勤学的精神感动了。
元宝与他志趣相投,又帮了他和二哥如此大忙,这点小小的要求实在是微不足道。想到此处,胤禛连忙问:“要什么人?四叔这儿也有。”
太子原本想训弘晏几句,就逢老四和他抢儿子,顿时不乐意了。
“索额图所说的宴席还需四弟操劳,若是多加劳累,孤如何过意得去。”他分外贤明地开口。
弘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十分有蓝颜祸水的自觉,当即咳了一声,软软道:“侄儿便不劳烦四叔了。阿玛手下可有文采斐然的擅诗者?要年轻些的,一个就好。”
太子微微惊讶,随即沉吟,也不问弘晏要人的用处。
论文采斐然,太子头一个想到的便是纳兰容若,只可惜天妒英才。他对容若的欣赏并不妨碍对明珠的恶感,于是略过纳兰家颇有天资的小辈,寻思他的外家赫舍里氏……
赫舍里一族,好似没出过几个自小学文的聪明人。
由索额图可见,当伴读够,写诗还是算了。太子打定主意回宫问问一众幕僚,牵了弘晏的手淡定道:“孤记住了,明儿一早便拨人给你。”
随即轻声问胤禛:“四弟随孤奔波,多日不得闲,可要回后宫一趟?”
四阿哥原本浅浅含笑的嘴唇抿了抿。半晌,他平静地点了点头,“是该去了。”
“贝勒爷,娘娘自慈宁宫归来便身体不豫,不宜见人,奴婢正急着请太医。”绿芜手拿对牌,慌慌忙忙地福了福身,“实在对不住贝勒爷了。”
胤禛凤眼深了一深,颔首问她:“额娘昨日可有不适?”
绿芜摇摇头,低声道:“许是在太后宫里受了气,过一阵子就好了。”
德嫔何止是受气,简直脸皮都让人给揭了下来。
恰逢初五到慈宁宫请安,躲又躲不过,毕竟太后传了口谕,说要与她商议九公主的婚事。这下可好,焦点全聚集在德嫔一人身上,宜妃可着劲戳人痛处,一口一个‘德嫔妹妹’,还问她缺不缺银两,需不需要姐姐救济一二;惠妃荣妃连忙劝和,实则把火拱得更旺了些。
唯有贵妃矜持地笑,可后宫谁不知道,德嫔原有的宫权落在了她身上?
太后又是万事不管的性子,九公主虽养在慈宁宫,却也没让太后对德嫔另眼相待,远比不上五阿哥的额娘宜妃。
请安在煎熬中度过,德嫔一回来就病了,连九公主婚后留京一事都挽不回她的郁卒。
皇上赐婚九公主与佟家长孙,两人的婚事定在八贝勒之后,谁听了都得感叹一声,皇上当真宠爱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