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月的注意力被打乱,听到陆烟这么问,立马点了点头:“选好了。”
“那行,我帮你拍几张。”陆烟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拿着相机慢慢往后退了两步。
指挥了两下周嘉月,陆烟找准角度拍了几张。
周嘉月长了张小圆脸,本身就比较乖巧可爱,穿上藏服更乖巧了。
拍完,陆烟又拍了几张塔县的街头,下午四五点阳光依旧充足。
光线透过道路两旁的青杨林缝隙洒下来,树影斑驳,很是好看。
正拍着,镜头突然对上了男人的身影。
男人正好从皮卡车里下来,一只腿搭在地上,一只还停留在车里,那漆得掉落一半的车门却掩饰不住他的矜贵、从容。
背后那辽阔的高原、雪山,还有旁边方方正正的碉房、绿油油的青杨林都为他做了背景。
他身处其中,不卑不亢、不悲不喜,高大如雪山、笔直如青杨。
有那么一两秒,陆烟觉得,这人或许真是神明。
拍完照片,男人已经从皮卡车里走了下来,正抬腿往这边走。
陆烟默默放下相机,转过身看向门口,只见余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正靠在门沿往陆烟这边看,那双桃花眼里装着细碎的诧异,脸上又挂着了然。
应该也看到了。
陆烟抬了抬眼皮,主动出声打破沉默:“衣服选好了?”
余笙摇了摇头,放弃穿藏服的想法:“我穿不大合适。”
最终周嘉月一个人买了两套藏服配了两条绿松石、一条玛瑙手串。
她身上没带钱,都是周驰付的。
—下午六点,一行人开始往多则赶。
这一次,周驰开车,陆烟坐在副驾驶,余笙两人坐在后座。
后座的两人一上车就默契地选择闭眼睡觉,本着不打扰他俩的原则,路上硬是一句话都吭,这样一来,车里清醒的只剩他俩。
周驰第一次走这条路,一路上开得比较慢,到后半段土路开得更慢,慢到陆烟好几次都想说自己能开。
只是对上那张平静、沉稳的面孔,陆烟就说不出口了。
索性没管了,让他开。
“往这边走?”
“嗯。”
“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个二三十公里。”陆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
周驰看了眼表盘,不动声色开口:“快没油了。”
陆烟一顿,瞥了眼表盘,确实没多少了,她忘了加油。
抿了抿唇,陆烟问:“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