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杨琴和钟亮。
她带着自以为是的成熟和洞悉一切的果绝。
而此刻,却是感觉那么的美好。
爱情是美好的。
嗯,至少此刻挺好的。
至于下午的阴霾,像是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风雨。
但是阴霾会散啊,雨也会停。
“你穿这个太丑了,”闻漠北在人群里挤着,还不忘回过头上下扫着看一眼她的阔腿裤,奚落她,“下次跟我出来穿漂亮点儿。”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职业装扮。在他眼中,她似乎应该依旧是五年前那个高中辍学、刷尽心机,然后设计混进极光的高中生。
接着他还抬了抬下巴,冲人群里的几个高中穿着类似校服裙子的姑娘给钟寒烟示意。
“我已经二十五了。”钟寒烟无情的浇了他一盆冷水,“不是小姑娘。”她真心觉得自己二十五岁,已经很老了。
闻漠北蹙眉,她这年龄报的也太虚了。
长长哦了一声,“原来你跟我同岁,那你上学也太晚了。我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
钟寒烟这句听懂了,潜台词是他在向自己炫耀,他其实是个天才。
钟寒烟读过一本书,书名忘了,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让她记忆犹新:
[少年意气时候总是会故作老成,以为天塌下来有自己顶,无所畏惧。心思凝重的像是老土横秋的千年槐树,成了精,什么都懂。唯恐落了下风。而随着年纪增长到一定阶段,稚气却也不减反增,举止言谈幼稚,眼光幼稚。其实是觉得自己要老了,觉得还是年轻好,不服老,又想年轻。但是时间再往后推,就又是一个轮回。如此反复。无常。但总体呈递减趋势,轮回时效也会渐渐缩短。所以到了暮色垂垂,两鬓斑白,会上一秒长者、下一秒小孩儿般的来回横跳。反复无常。]
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闻漠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钟寒烟用自以为的洞察力,无情的打击他。其实,她本意不是要打击他,只是在阐述她以为的一件事实。但是说出口后发现,表达太直,说出来的话似乎不太友善。
闻漠北鼻腔轻嗤,透过人群,散漫的看了她一眼,凑近。
周边嘈杂,他声音很低,但是她也隐约能够听见:
“找个机会,让你感受一下,我是不是老了。”
钟寒烟脑回路有点长。
当时就想着也是,想来闻漠北这么不可一世的人,终究是少数。那独属的少年意气应该是肆意疯长的,轮回的周期,也难免要加长。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觉得自己老了呢?
接着钟寒烟又想起,那段话的最后,还有这么一句:
[但是不得不承认,很多人的成功,也就是因着少年时期那股肆意蔓延的意气,才萌发、生长、最终结果的。]
包括她,也是在自己少年意气最盛、最容易冲动的时候,遇到了闻漠北。
钟寒烟撩起眼皮又将人看了眼,想着,怪不得这人会这么耀眼。
只是进到海洋馆之后,在四处寻找闻漠北亲表姐的途中,钟寒烟不这么想了。她的脸开始变得越来越红。牵着的手,也都是烫的。
因为闻漠北的那句话,她似乎后知后觉,回过来了味儿。
“哟!这就是烟烟吧?”
场馆里一看台旁,一穿着国风旗袍、立着看向这边的美人老远就开始冲他们招呼。
不用猜,这应该就是闻漠北口中的表姐。看上去很知性,很漂亮。跟他刚刚口中的那些恶俗形容词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