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烟试图将遮在眼前的头发拨开去看蹲在自己身边的人,却发现根本缕不过来。闻漠北定着一双眼睛看着她,抬手帮她梳理了一下,准备去擦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的时候被无情拍开了。
然后就,她哭的更凶。泪涌的更多。
“我、我停不下来。闻漠北,快、快想办法让我停下来......”
她撩起眼皮,哽咽着,无助的看着人,两只眼睛哭的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他的手背。
哭到疲累,大脑发胀,两眼泛昏。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哭的撕心裂肺。
仿佛一条弦紧绷了数年,突然一天就绷不住了,断了,累了,想放飞了。
门被人从外边冒失的推开,一个年纪算不上大的赛车手带着鸭舌帽,眨巴眨巴眼,一脸着急的勾着身子往里看。不清楚状况,慌张还迷糊。
“队长,怎么了?”
“诶,这不是钟小姐么?”看到是钟寒烟后犯了声疑,“你们——”
“操,队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欺负人呢?”
“原来是你——”
说完顿在那里。
因为他看到队长不耐的冲其眯过双眼,已经叩向桌面的手骨节被用力蜷到殷红,仿佛手边有任何东西,怕是都不会幸免于难的飞向门口。
砸向他。
然后来人反应了过来。
接着门砰的一声被合严。
外边零零碎碎散进去一些令人听得不甚清晰的窃窃低语。
还有乱作一团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这下好了,都知道了......
他稍显烦躁的将指尖插进后脑勺的发际里抓了一把。
那几根不服帖支棱着的头发,张扬的更甚。
钟寒烟依旧哭的热烈。
他脑仁疼。
她刚刚说,让自己想个办法让她停下来。
“行了,还哭?”
闻漠北蹙眉,口气故作的厉害,像震慑小孩儿一样。
但是无济于事。
钟寒烟哭的肩膀一颤一颤,哽咽着,“都怪你,闻漠北,都怪你,都是因为你。”
“你他妈、这么笨!”
“我还是、还是、停不下来,呜呜呜呜呜”
“......”
她还恼了。
闻漠北椅子早已挪到她的跟前坐着,此刻躬身半低着头。
深出一口气,掐着人胳膊将她往自己腿上扯。
“好,我笨,都怪我,都怪我。别哭了啊。”
钟寒烟脾气见长,撑着身子推就逆反。
手下不停撕扯着闻漠北紧在腰间的手腕。
却是越拉禁锢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