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老师——”他拖长音调。
“好,我会假装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她做封口的手势,“言归正传,董事长有没有私人医生?”
江白焰点头。
“TA怎么说?”
江白焰想想,道:“他很谨慎,只说以董事长的状况,本来就在这一两天了。早一点晚一点都不稀奇。”
简静点点头:“这确实是件奇怪的事,人已经在弥留之际,任何时候死亡都不奇怪,你们为什么会有争议?”
“遗嘱啊。”江白焰做了个鬼脸,“昨天晚上,他说要改遗嘱。”
简静:“……”
他说:“虽然理论上,除了蔡律师,谁也不知道最后的遗嘱写了什么。但如果有人要提前送董事长上路,肯定是遗嘱的问题。”
“现在遗嘱公布了吗?”
江白焰摇头:“蔡律师说,只有所有人都对他的死没有疑虑,才能公布并执行。”
简静:“啧。”
这个案子有点意思。
“总之,大家现在怀疑董事长是被杀的,因为有人不想他改遗嘱,可谁也不知道最后一份遗嘱对谁不利,大家都不认。”江白焰深觉有趣,“像不像开盲盒?”
简静被他逗笑了:“像买股票。”
不调查,怕最后的遗嘱对自己不利,但调查了,也未必是对自己有利。
完全是在赌博,可能买赚,可能买亏。
“其实答案只有一个。”简静摇摇头,笃定道,“肯定有人要赌一把,这是人类的天性。”
江白焰点头,却说:“我二哥说得可比这好听——‘不调查,遗嘱公布后肯定有人不满意,不如直接查个清楚’。”
“是这个道理,薛定谔的猫,还是要打开盒子,才能够得到唯一的答案。”简静抬起尸身的手臂,看了会儿后说,“医生在吗?我想和他聊一聊。”
“在。”
董事长的医生姓陶,男性,四十二岁,头秃明显。
简静借用别墅的小餐厅,关上门窗,和他单独谈话:“我姓简,受人之托,调查江广泽先生的死因。”
陶医生苦笑:“简小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简静不确定他是不是哪个江某的人,问得谨慎:“先和我说说江先生的病情。”
“江董事长得的是胃癌,之前化疗过,今年复发了,而且已经大面积转移,其实就是这两天的事。”陶医生回答。
“这两天,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吗?”
“比较清醒。”
“用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