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打搅了熬夜后的补眠,简静不由有些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没事,说吧。”季风早就习惯了。
“我这边出了点事。”她尽量简洁地说明前因后果,末了请求道,“吕雪一年前不知所踪,我想请你查一查有没有相关的报案。”
“唔。”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可以,你等等。”
警方有内部平台,依据不同的权限可以调看不同等级的案卷,失踪案大部分都不设门槛,正式民警均可查阅。
按照简静提供的身份证号,季风很快找到了吕雪的相关讯息。
“她父亲一年前就报了警,说女儿失踪了。”他一目十行看过资料,“19年4月18号,说女儿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打电话回家,电话迟迟没有接通,打到公司去说她已经辞职,但老人家不信,坚持女儿出了事。”
“立案了吗?”
“废话,不然哪来的案卷。不过像这种案子,一般都是当事人自己选择消失。尤其吕雪的母亲重病,父亲只是个清洁工,家庭压力很大……”季风见多了悲欢离合,人性善恶,不难猜想当地警方的想法。
只是,如果尸骨就是吕雪,显然另有隐情:“我尽快赶过去,还有事吗?”
简静说:“她父母的资料能不能发给我?”
“不行。”季风无情拒绝,“我们不能外泄个人资料。”
“就看一眼。”
“没商量。”
“我是在帮警方查案,又不是私事。”简静据理力争。
季风:“规定就是规定。”
她:“真不行?”
“你要她父母资料干什么?”季风反问。
简静反问:“你觉得,七点前某个人潜入书店,藏起尸骨,又避过所有摄像头全身而退,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季风实事求是,“大部分的罪犯都是普通人,大部分的警察也都是普通人。”
简静同意这个说法——哪怕她内心深处仍然存有一丝怪异——因而道:“我倾向于那个电话只是障眼法,放尸骨的人就在之前的九个人之中。可是每个人进门的样子都被拍到了,谁都没有携带大物件。”
“噢,你觉得尸骨一直都在店里。”季风起了兴趣,“继续说。”
“金乌的员工相约七点钟到,来得越晚,行动越麻烦,尸体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越后来的,嫌疑越低。策划、文案、运营三个人几乎是紧接着到的,不管是谁,都有不小的概率无法单独行动。”
简静一面说,一面整理思路:“时间最充裕的是经理和清洁工。虽然经理有可能说谎,实际没有那个电话,但警察可以查通话记录,很快就会被识破。”
“我明白了。”季风完全了解了她的思路,“吕雪的父亲叫吕卫国。”
电话彼端陡然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