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冒出热气,模糊不清地遮住她的神情。
私事。慕廷曜似乎被她噎住了,无奈道。
我与慕总没有私事可以谈。方芷阑冷冷道。
呵。慕廷曜似乎忍无可忍,终于不再隐忍,方芷阑,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她得了什么寸,又进了什么尺,方芷阑也被气得不清: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慕总您!上回是猥亵,这次又想干什么,私闯民宅?
听见她的话,苏翊鹤面色沉得能滴下水来。
她终于不再作壁上观,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打开。
翊鹤!门外的慕廷曜似乎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又想起今日的那些传闻,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你们
还翊鹤呢,方芷阑翻了个白眼,装逼一时爽,撞上未婚妻火葬场。
对。苏翊鹤笑笑,极其自然的样子,我们认识。
听见她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方芷阑不禁诧异。
慕廷曜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们的关系,真的跟网上说得一样?
嗤方芷阑笑出声,网上还说我是您慕大总裁包养的小情人呢,清者自清。
苏翊鹤却并没有回答,瞥了她一眼,站在方芷阑身边,静静地看向慕廷曜。
这回慕廷曜没有再多说,而是朝方芷阑问道:你被跟踪了?
你在说什么?方芷阑浑身立刻警备起来。
突然又明白什么,她猛一抬头:是叶明芝说的。
慕廷曜唇角勾出一个笑,不置可否的样子:她说你被粉丝吓得直哭,晚上也睡不着。
目光顺势落到她眼下,果然红彤彤的一片,慕廷曜不知为何,心软了一下。
晚饭做了洋葱炒牛肉的方芷阑撇过头去:慕总想多了,还请回吧。
回?他专程赶来,结果得到的只是这个待遇,慕廷曜的双眸眯起,方芷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废话,她当然知道啊。
既然慕总不愿意走。方芷阑笑道,不然咱们就讨论一下解约的事吧。
没想到方芷阑会突然抛出这么个深水炸弹,慕廷曜浑身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线:收回这句话,我可以当你没说过。
方芷阑不屑地轻笑,打开手上的手机,一段录音随之播放出来。
艺人单独配保镖的,得向公司上面申请,肯定得耽搁些时间你可以先问慕总要嘛,他身边那么多私家保镖,随便给你一个,保证你平安无事别说叶姐没帮过你,眼前的机会,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叶明芝的声音精明尖细,说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被录下来。
这是公司给的经纪人,已经失职很久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只会让我来找慕总您。方芷阑神色平静,像是在诉说旁人的事,这样的公司,恐怕没有艺人能够待下去。
慕廷曜深吸口气,喉头有些干涩:我可以给你换。
换?方芷阑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难道慕总还不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纠缠不清,每个人都把她当做慕廷曜的附属品,方芷阑不会走到今天这种举步维艰的地步。
虽然当艺人需要强大的心脏,但并不需要莫须有的侮辱。
她,从来都不是慕廷曜的什么情人!甚至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方芷阑。慕廷曜的神色彻底冷下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方芷阑毫不示弱仰起头,慕总到底想要怎样?
这是苏翊鹤,头一次看到如此凌厉的方芷阑。
平日里她是一团浑圆晶莹的玉石,处处温润,直到面对慕廷曜之时,她才真正展露出自己的棱角,不肯后退半步。
但与此同时,苏翊鹤心头深处一种不甘。
眼前的世界,她无法进入。
方芷阑甚至连自己的所有打算,半分也没有提起过。
自己以为她只是个小姑娘,却没曾想到,她柔和的肌肤下,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最终,还是慕廷曜败下阵来,他低哑着嗓音,似是有些狼狈:好,你要解约,自己联系经纪人去。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方芷阑身子一软,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慕廷曜在原文里,可是个说一不二的大总裁,女主在她手里任人揉搓。
抱歉。方芷阑歉意地朝苏翊鹤笑笑,好好的一顿饭,都被打扰了。
为什么不先找我?苏翊鹤却突然问道。
啊?方芷阑微微愣神。
你是先联系了叶明芝吧。她的声音冷冷的,不复往常伪装的那般柔和,然后被她那样拒绝,才想到了我。
我被人拆破了小心思,方芷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阿阑。苏翊鹤突然出声,淡淡道,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我没有。方芷阑急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只是想着反正有经纪人在,就近解决就行,不用麻烦你。
说着,她又拿出以往在学校里对朋友撒娇的手段,凑上去扯着苏翊鹤纤细修长的指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见苏翊鹤没有反应,方芷阑继续拉着她的手摇啊摇。
苏翊鹤不说话,自顾自地朝前走,似乎是想要去收拾东西。
诶苏苏。方芷阑忙跟上去,在连青这个小迷妹的熏陶下,这么腻歪的叫法也能喊出口。
不要啦。生怕她真的走了,方芷阑紧紧追着苏翊鹤。
眼前自己只有她这一个靠山,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朋友。
方芷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的确也会不好受。
假设苏翊鹤是个异性,这是活生生把人当备胎啊!
眼看着苏快要拉不住苏翊鹤了,方芷阑灵机一动,想到以前自己生气时朋友会把自己挠到笑出来,计上心来。
于是她不由分说扑上前,死死抱住苏翊鹤的细腰,将她压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然而还没等到方芷阑动手,经受过专业防身训练的苏翊鹤早已一个翻身,死死擒住方芷阑双腕置于上方,反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两人彻底调换了上下顺序。
方芷阑能明显感觉到,刚才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呼吸一滞,她不敢再多说话,也不敢乱动,只眨巴着睫羽,声音软软道:苏苏
苏翊鹤一低头,就能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看见她挺翘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在混乱之中,头发散下,如绸缎一般铺开。
明明不渴,她却觉得口有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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