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颜玉进门,脱了斗篷由梦婳接过,便捧着红梅进了来,看到火炉旁坐着画画的浮梦,嘴角便溢出浅浅的笑意。
这种小妻小夫的平淡日子颜玉过得甚是满意,每日里共食共读,就算默然不语都让他心里觉着高兴。
即便知道这未来枕边人心里在想法设法让他对她失去兴趣、卷铺盖走人,可浮梦却不知道他对他本就不是一时兴起。
颜玉从博古架上拿过一个白玉的细颈长身瓶,将红梅插在里面,放在了浮梦作画的书案一角。
红梅花瓣甚是红艳,衬得做画人面容也娇艳了不少,眉眼处都是微微泛红的颜色,红唇不施胭脂便红如朱砂,看着甚是柔软可欺。
颜玉的目光从浮梦脸上不自觉下移到胸口,眉头便微微一蹙。
这些时日里,他总忍不住想这事,想浮梦这样日日扮男装,束平胸脯,指不定会让身体受到损害,可他知道这事又不便他提,且提了也没用。
颜玉知道浮梦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女子之身,也知道即便自己告诉她他知道这事,让浮梦不要束平胸脯也是不可能。
一旦这被宫女奴才们看见,浮梦女扮男装的事想瞒都瞒不住。
不过看浮梦整日里的模样动作,好像身体也无不适的感觉,该干什么干什么,想来应该是那地方柔软,因而束着也没什么……咳……
此刻浮梦不知颜玉脑中想法,在脑海中大概勾勒了一番整幅画的轮廓和意境,定好起笔时,一抬眸,就看见身旁人脸上泛起了红晕,还做贼心虚似的将目光从她身上一移。
莫名其妙。
浮梦耿直地问:“你脸红什么?”
颜玉轻咳一声,道:“外面天太冷,冻的。”
又心虚转移话题道:“你要画什么,我帮你研墨弄彩。”
浮梦道:“就你刚刚从外面采花进屋的场景,不过我打算换个场景。”
颜玉问:“何种场景?”
浮梦便答:“就背景是雪天,你处于红梅林中,雪覆红梅,你手执一束红梅踏雪而来的场景。”
颜玉略作思忖,便道:“有一不足。”
浮梦细想一番,觉着这幅画的意境甚美,构图物景也是能相融和谐的,想不出什么不足,便疑惑道:“哪里?”
颜玉笑道:“我认为,将你我都融于画中才好……这样倒成了一副夫妻图,寓意更好。”
浮梦:“……好吧。”
看颜玉眼眸里的笑,她实在说不出伤人的话来,就满足他这么个小小的愿望,画一副所谓的夫妻图。
浮梦便开始执笔作画,一旁颜玉为其蓝袖添香、研墨弄彩,时不时两人交流几句,颜玉又握着浮梦的手一起勾勒,举止暧昧亲昵,怎么看都是一对般配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