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钟亲自审讯了李旺秋兰两人,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他们交代了什么,对于颜老夫人的
吩咐早有预料,是以没有多问一句,当即领命退下了。
颜钟离开后不久,安嬷嬷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颜静书意料之中的答案。
果然,如颜静书之前所说,眼下国公府里的下人都在暗暗传言,说昨日宴席上,颜静书突然离席是去见永昌伯府的赵显去了,后一直没有再出现在人前,则是因为两人私会时被一个小丫鬟意外撞见了,听说两个人连衣服都没穿。
后安国公知悉了,大怒不已,还带了不少人去,要把人给绑了。而颜静书也不是生病,而是被盛怒的安国公给禁足了。
打听出了这些后,安嬷嬷并没有即刻回来告知颜老夫人,而是又细细地查问一下,虽多花费了一些时间,但还是问出,这些传言的源头都一个穿着嫩绿色三等丫鬟服的丫鬟,只是这个小丫鬟却无人见到是什么模样。
最后安嬷嬷又道:奴婢想着虽然没看到那人的正脸,但总归听到了声音,又是这样一件大事,才过去了一夜,想来或许还记得那个丫鬟的声音,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借着责罚的名义把最开始传言的那几个人都带了来
你做的不错,这个人是一定要找出来的颜老夫人点点头,还要说些什么,有丫鬟通禀,说安国公夫妇和三小姐来了,便道:请进来吧。
很快便有丫鬟挑起了门帘,才下朝,屁股还没坐热的安国公打头先走了进来,随后是国公夫人谢氏,还有颜静玉,在三人身后,还有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年轻仆妇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男孩也跟着进了来。
曾祖母,二叔男孩虎头虎脑,扎着两个冲天鬏,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项圈,手脚上套着金镯,胖滚滚的小身子包裹在一身大红色的夹袄中,更显得憨态可爱,一进屋见着颜老夫人和颜静书便伸手要去抱。
这个孩子也就是颜静书的侄子,是颜静书大哥颜静砚的独子,也是遗腹子,乳名鑫哥儿,据说是谢氏请了得道的大师卜算出鑫哥儿出生的时辰不好,命里五行缺金,易生灾祸,便不但往日里穿得的金光闪闪,还特意取了鑫字为名。
本来鑫哥儿是应该跟着母亲的,但颜静书的大嫂乔氏先是经历丧夫之痛,后又生子难产,接连地打击下,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损伤,平日里下床都十分困难,也就无法照顾孩子。
谢氏也不放心自己的乖孙交给下人,便将孩子抱到了自己院子里亲自看顾照料,到如今,已有两年多了。
第9章 骤变
鑫哥儿乖,有没有好好吃饭?颜静书和哥哥感情很好,对于这个侄儿也是十分疼爱,当下便笑着站起身从乳娘身边将人抱了过来。
鑫儿有,鑫儿早上吃了两个大肉包包。鑫儿一手搂着颜静书,一手伸了出来竖起两个肉肉的小指头,一脸求表扬的模样,奶声奶气地说道。
真的,鑫儿真厉害。颜静书立刻夸赞道。
鑫儿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到了颜静书脖子里。
颜静书将鑫儿抱到颜老夫人身边,对于这个生而丧父的重孙,颜老夫人也很是心疼怜惜,便柔和了神色,疼爱地搂到了身边,又叫了鑫哥儿的乳娘过来,细细询问了一番。
曾祖母这里有好吃的点心,让乳娘抱你去吃好不好?接下来的事不好让鑫哥儿看到,所以笑闹了一会儿后,颜老夫人便打算让乳娘把鑫哥儿抱到别的地方去。
点心!鑫儿最喜欢吃点心了小胖墩立时喜开颜笑,不等乳娘上前,就自己从罗汉榻下出溜了下去。
慢着点,别急。颜静书赶忙扶了一把,见乳娘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才无奈的笑笑,松了手。
祖母,是什么好吃的点心啊,我也想尝尝。见颜静书起身去扶鑫哥儿,颜静玉便凑了过来,坐到了颜老夫人身边,挽着颜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点心晚点再吃不急,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还有你母亲说一说。颜老夫人面上依然带着笑,只是笑意已经从眼底散去。
被颜老夫人拒绝了,颜静玉不由有些讪讪。
谢氏忙道:不知母亲是有什么事?
颜老夫人便对安嬷嬷道:把你听到的,告诉他们。
是。安嬷嬷应了一声,随后就将她今日在府中打听到的和颜静书有关的流言说了出来。
竟然有这种事!谢氏立时惊呼出声。
颜静玉在一旁也是一脸的吃惊意外。
安国公则是皱起了眉,昨日的人明明是江成瀚,怎么成了永昌侯府的赵显?蓦得,他想起了昨日颜静书同他说得,那李旺依背后之人的吩咐,原本就是要将那个赵显引来的。
浸淫官场几十载,安国公绝对不是一个蠢人,是以他瞬间就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对也随着他再一次来到荣安院的颜钟沉声道:去查,到底是谁传的这些,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颜钟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要离开,颜老夫人突然开口拦下了他,道:不必了,人安嬷嬷已经都找到了,现下就在柴房里关着。
安国公还没说什么,就听谢氏愤愤道:这些恶奴,竟然敢造谣生事,还编排到主子头上,决计是不能留了,母亲放心,媳妇这就去处置了他们。
慢着,现在还不行。这次没等颜老夫人开口,安国公拦下了谢氏,道:等问出幕后指使,再处置不迟。
闻言,颜静玉心中不由一个咯噔,脸色微变,谢氏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面上则露出不解的神情,道:幕后主使?什么幕后主使?
唉,此事说来话长,本来是想等查清楚了再同你说,谁知安国公也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这么恶毒,陷害了颜静书不说,还将事情传扬了出来,想彻底的毁了颜静书的名声和清白,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归愤怒,眼看妻子满眼狐疑不解,安国公还是先解释道:其实是这样,书儿昨日并非是生病,而是被奸人下药陷害,差点让人欺负了。不过
怎么会这样!没等安国公说完,谢氏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满脸惊怒交加的样子,随即皱眉责怪道:老爷怎么才告诉妾身,妾身竟一直不知。
说着她走到颜静书身边,心疼地握着颜静书的手,道:我儿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