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年也熟稔地同她打招呼:“傍晚好,安安,今天莉姐不在?”
而下一秒,安安还来不及回答,表情里立即填满了不可思议。
跟在黎嘉年身后走进来的另一位客人,竟然同他长得十分相似,宛如孪生兄弟,只是风格迥异,看起来要更清冷一些。
黎嘉年看见她的表情,仿佛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也不主动解释,反而同目瞪口呆的她聊起了长胖的猫咪。
“大黑又胖了,是不是你偷偷喂的?”
“啊?是……不是!”
被叫做大黑的白猫气恼地翻了个身,用毛茸茸的屁股对准他们。
黎嘉年身边的男人便笑起来,像有无尽包容。
安安被这双倍的风景晃得头晕眼花,手忙脚乱地为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锁定了黎嘉年最常住的那个房间,只是在要目送他们离开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黎先生……”她叫住了黎嘉年,又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视线眼巴巴地在两人之间徘徊,流露出一点恳求。
黎嘉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笑意在眉梢眼角弥漫,最终还是良心发现地公布了答案。
“这是我的哥哥,他叫段殊。”
他说得无比自然,身边的哥哥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安安当然知道这位客人的名字,身份证上写着,她也知道黎嘉年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黎哲,两人之间的遗产争纷曾霸占八卦新闻的版面许久,而黎嘉年从没有叫过黎哲一声哥哥,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原来黎先生还有另一个姓氏不同的哥哥。
安安在心中暗暗惊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黎嘉年还在逗她:“不像吗?”
“像!”安安连连道,“您跟段先生是我见过最像的两兄弟。”
黎嘉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嗯,而且他看起来比较像哥哥。”
说着,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似乎在确认这句话:“对不对?”
黎先生的哥哥又笑了:“对。”
他的目光很柔和,又有着奇妙的穿透力,像是透过眼前人看见了别的什么,即使安安只是旁观者,仿佛也被这种弥漫着怅然的温柔包围了。
于是她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打扰这对格外瞩目的客人,目送他们低声交谈着远去。
窗台上的大黑无忧无虑,懒洋洋地享受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韵。
“大黑,你说黎先生的这个哥哥,为什么没有卷进那场遗产大战呢?”
安安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同猫咪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