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回了一次家,她住了二十年的家,看着原本热闹非凡的家现在变得荒凉,她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看着熟悉的景se,她仿佛能透过那些摆设看到父亲母亲的身影……
再怎么逃避,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的。
况且她逃得也够久了。
其实很早的时候父亲就把名下的大半财产转到了她的名下,家里的产业除了工厂和矿业,其余一些零散的也早就都在她名下了,那天她在父亲的葬礼上,父亲的律师也将工厂的gu份和矿山的行使权给她办了交接……所以父亲的大半心血还是落在了她的肩上。她把很大一部分的资金都交给了律师团队,让他们去办矿难遇难者的赔偿和矿难家属的补偿……她本来想亲自登门去拜访的,可是每个人都在劝她,说好听点是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实际上的意思她都知道,不就是没必要在众人都将矛头指向她的事情自己找上门去被人骂。
尽管她真的只是一个被顶出来泄气的矛头。
虽然再多的钱都换不来人命,可是灾难已经造成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尽量补偿。
她先是将几个经理叫到一起开了一个短会,了解了这两个月来的情况,得知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她稍稍放了下心,紧接着又害怕她新手上路很多事情都还不会,怕照料不好那么大的家业。
经理们都是父亲栽培起来的,经验丰富,情分也都深厚,闻言都纷纷替她宽心,“小姐放心,我们都知道怎么做,您慢慢跟着学就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是特别需要学的,唯一的就是要学着当一个象征者——云氏的象征者。
家里的产业都在她名下,就算她把产业的权利都放下去,只要支付足够的佣金,自会有人抢着要替她打理。
忙完了这些事情,云梦去看父亲母亲,跪在灵位前忏悔自己的懦弱,葬礼不是她办起来的,虽然一切都很顺利地c持了起来,最后也都完成了,可是云梦一想起自己在得知噩耗的那一瞬间,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用失忆来麻痹自己,就觉得对不起父亲那么多年的言传身教……
她想到了顾罹,父母亲的遗t是他领回来的,火化工作也是他在办的,葬礼也是他在忙。
“爸,妈,我现在跟顾罹在一起了,他很照顾nv儿,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他是个很好的人,希望爸爸妈妈能祝福我们……”nv儿很诚挚地将下半生托付在他的身上,如果有你们的祝福,我们的幸福才是最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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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罹回家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去看你父母亲了?”
云梦点点头,不忘纠正他说,“我的父母亲现在不也是你的父母亲吗?”
她趴在他身上找安慰,揪着他的手指,跟自己的手掌一b,几乎是她手掌的两倍大。
顾罹搂着她坐在椅子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低应了一声,对,她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了。
纵容着她无聊的行为,拿着他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等了一会,终于等到她说到憋了半天的心事,“小顾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罹是知道她身上的重担的,知道她早晚要回去担起云家的重担。
对此,他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