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用指尖点了点小动物的脑袋,观察着顾淮的有趣反应。
顾淮远远地看着他,不敢再靠近了,说:“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有点蔫坏。”
林思渡装作没听见,把小动物放回了保温箱里,然后拉开了桌子下边的抽屉。
他的物品收纳得整整齐齐,找东西的话非常容易,他从一个塑料盒子里挑挑拣拣,找了块和田玉的边角料,放在手心里看了看成色,又换了一块碧玉的。
“看什么呢?”顾淮伸手抓过盒子,用手指拨了拨,拨出了一片清脆的玉石撞击声,“攒这么多,留着当嫁妆啊?”
林思渡:“……”
他拿着碧玉,在顾淮的脸盘子上比划了一下。
“干什么呢?”顾淮伸手精准地抓住他手腕,劫走了那块碧玉,“我不喜欢绿色。”
林思渡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要玉牌的话,我给你磨一个……你别去,摔别人的……”
顾淮:“……”
干坏事时的理直气壮,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他记得林思渡很讨厌处心积虑。
林思渡是务实的行动派,说着就在自己的工具盒子里找刻刀。
当初顾淮天天揪着他,让他好好考虑的时候,他其实就把“处心积虑”“爱算计人”和“不是东西”一起权衡进去了。
所以才想了那么久。
他刚找到刻刀,顾淮伸手,从他手里把刀扔回了盒子里。
“不想要了。”顾淮手心里掂量着林思渡的小玉片玩,“又不是专业的,雕那种精细的东西,不怕伤着手吗?桌上的玫瑰谢了,你还不如给我买花,土不拉几的,适合你。”
“也行。”林思渡说。
年末没什么公司送来的大单子,过来约鉴定的都是个体客户,加上林思渡的轮岗结束了一个阶段,不再接触一些繁琐的基础工作了,他的空闲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快过年了,家里联系他的频率变高了。
[妈妈]:什么时候放假?
[与渡]:下周周末。
[妈妈]:为什么那么迟?
[与渡]:因为工作了,没有超长寒假了。
[妈妈]:那今年过年回家吗?
[与渡]:我再看看情况。
所谓情况,是他偶尔得知,顾淮不回家过年,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在这里跟顾淮一起过年。
[妈妈]:你还住在朋友家里?
[与渡]:是的。
[妈妈]: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好,有空搬出来吧,别给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