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能自我调节。
无论我遇到多糟糕的事情,我都习惯拍拍衣裤上的灰尘重整待发。
谁喜欢长久处在阴沉的情绪中呢?
但是钟思彤……
她真是无休无止的在践踏我的底线。
可悲的是,我当下真的不敢彻底去撕了她!
连和她逞些口舌之勇,我背后都要琢磨琢磨,是不是会有谁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无辜遭殃。
只因我还尚存理智,我后面还有想要守护的家人。
靠着椅背,窗外布满金色的光晕,整座城市都沐浴其中,人生明明很短暂呀,为什么磨难却是那样漫长。
暮色落尽,霓虹亮起,车子终于磨蹭的开了出去。
纯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转,“对了姑,大辉哥的手术做完了,术后恢复的很好,不过还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魏奶奶见你没接电话,就打给我了,知道我们来京中,她还说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好多话想感谢你,治疗费报销了很多,曾教授很照顾他们祖孙俩……”
铃铃铃~铃铃铃~
响起的手机打断了纯良的话,他警惕的看了眼来电人,见不是钟思彤才稍稍放心。
我接起电话,“喂,刘姨。”
“栩栩,我刚从张溪儿家里出来,看到信息才知道你醒了,感冒了呀。”
“哦,没有,鼻子有点不通气。”
我笑了声,情绪缓和的差不多了,就是一开口还有点鼻音。
“你没事就好,睡了好些天,我舅妈那边都担心够呛!”
刘颖姨说着,“栩栩,我这边不打算干了,等月底结算完工资,姨就有时间能跟你多聚聚了!”
“您要辞职吗?”
我怔了怔,“出什么事了?张溪儿为难您了吗?”
“哎呦,你可不知道,刚才可吓死我了。”
刘颖姨的音一低,“下午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家就疯上了,对着那盆杜鹃花一阵刨啊,好像是嫌那个盆儿难看,要给换盆,我寻思上前去帮帮忙她就急眼了,喊着让我滚远点,还把房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