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内受沈叔资助的哥哥姐姐们难掩悲痛。
雪乔哥搀扶着我跪倒灵棚左侧,让我舒缓情绪的同时等待来客吊唁。
作为女儿,我必须回礼。
我泱泱的跪着,这一哭,明明没使什么力气,身体却软绵绵的,默默地擦着泪,突然发现,院内很安静,哭声停住了,王姨也没有按照程序继续开腔主持。
“栩栩,你看,成总来了。”
雪乔哥低呼出声,我在白布帽子中茫然的一抬眼,登时就愣住了。
院内的宾客已经朝两边散开。
入目的是一身黑西服极其肃穆的高挺男人。
他紧着眉宇,远远地看着我,复杂的眸底表达出了心疼。
视线撞上他,我直接移开眼,心口再次抽紧,手指也蜷到了掌心。
王姨报上了成琛的名讳,就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师父的遗像走近。
我借着白布挡脸,不明白为什么院内人要散到两旁,直到看清成琛身后,才忍不住诧异。
他身后除了周子恒,还跟着几十号穿着黑衣的男人。
每个人心口都别着白花,盛大而又庄重。
许是成琛的气场压人,空气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
他走到师父的遗像前屈膝跪地。
身后人也跟着他一起在院内下跪。
熟悉的清冽香气迎面,无端安抚了我焦痛的内心。
成琛没在看我,给师父上了香,在小杯子里倒满酒,洒在身前,旋即叩首。
他拜,身后的人也跟着他一起拜,场面庄严。
直起腰身,成琛微红着眼底看着师父遗像,音腔低着,“沈叔,您走好,六年前我就答应过您,会照顾栩栩,六年后,我依然会照顾她,永远。”
我憋红了眼,低着头不去看他,在王姨的声音下磕头回礼。
感觉到成琛看我,但他没说什么,起身就带着周子恒去到了院内一旁。
雪乔哥还过去聊了几句,跟着成琛过来的人,因数量太多,自觉退出了院子。
后面的来宾开始逐个上香,我不断的磕头回礼,心里亦然感激那来的三十多位毫无血缘的兄妹。
算起来,他们的辈分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
因为他们都称呼我师父为沈爷爷。
可没必要去故意提醒,当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陪着我,一遍遍的磕头,毫无怨蜚。
“起灵——!”
鞭炮声响。
沈叔的遗体被放入了棺材。
孝子贤孙们扶灵抬着下山。